許硯安:「……」
他思忖著,自己不過只是胃疼而已,而且以前又不是沒發作過,至於這麼緊張嗎?
然而下一秒——
「光是吃藥就行了嗎?」唐修竹捏了捏睛明穴,眉梢眼角全是擔憂:「不需要在醫院修養幾天嗎?」
許硯安聞言心中『咯噔』了一聲,聽了這句話,他越發的肯定唐修竹應該是知道這件事了,臉上也浮起了幾分不自然的情緒。
唐修竹之所以這麼快的趕過來,其實自從看見那張診單之後,他心中就隱隱有了一個預感,雖然不能夠肯定,但就是不安。
他能猜到許硯安在這個時候去醫院要做的是什麼。
所以他才這麼風急火撩的趕來。
他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卻沒想到還是遲了一步。
許硯安這會也是頭疼的要命,他雖然隱約知道唐修竹猜到了什麼,但是卻也不知道對方知道的這麼詳細,甚至連他來醫院為的是什麼都知道的那麼清楚。
「不用,沒那麼嚴重。」許硯安擺擺手,裝傻:「就是胃不舒服而已,休息一下,喝點開水就沒什麼關係了。」
如果是放在以前,唐修竹對許硯安的話當然是深信不疑,但是自從知道許硯安懷孕了之後,他事事都會不由自主的往那個方面去想。
譬如此刻,他幾乎已經可以肯定——一定是剛做完手術,麻醉的時效過了,所以忍不住疼了。
如果只是胃疼的話,至於疼成這樣嗎?
唐修竹抬手揉了揉額角,忽然有些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硯安,對不起。」
許硯安懵的更加厲害了,下意識的『哈?』了一聲,仰頭迎視上唐修竹的目光:「你沒事和我說什麼對不起?」
唐修竹卻沒有正面回應這個問題,而是低聲說了一句:「硯安,其實我知道,你不要在瞞著我了。」
許硯安心臟『咚』的一下,就像是車子行駛在平坦的道路上軋到了一塊大石頭,車身狠狠地搖晃了一下。
他這會自己本就緊張,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唐修竹語氣中的異樣。
「我知道……」唐修竹深深的看著許硯安,眼神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深邃,下一秒直接說出來的話更是叫許硯安心中掀起了軒然大波:「我知道你懷孕了。」
許硯安瞳孔微微收縮。
雖然已經猜到了對方知道了這件事,但是此刻聽對方親口說出來,卻還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腦海中明明還記得管鴻英方才所交代的『死活不承認』幾個字,但此刻也不知道什麼,卻總是說不出口。
唐修竹此刻眉眼的情緒實在是太認真的,認真到幾乎給人一種十分真誠的錯覺。
許硯安臉色更加蒼白了,他嘴唇微微翕動,但是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偌大的地下車庫,此刻安靜的可怕。
周遭的氣氛也像是微微凝固了起來。
「硯安,有一件事,我要和你交代。」唐修竹重新站直了起來,他像是已經徹底做好了某種決定,鼓足了氣看向許硯安。
許硯安此刻尚還有些慌忙,聞言,慢吞吞的說:「什麼?」
唐修竹看向許硯安,不管是目光還是語氣,都顯得無比認真,但如果仔細去看,也能發現他垂著的手有些緊張且不自然的貼著褲腿在,下一刻,一字一頓:「這個孩子,其實是我的。」
剎那間,許硯安只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了一瞬,心臟慢了半拍之後,隨之更加瘋狂的跳動了起來。
許硯安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他此刻心慌的要命,喉嚨裡面就像是卡了一塊鐵,完全發出不了聲音來。
他抓著衣擺的手握緊又鬆開然後又握緊,到最後,他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