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鼕鼕被摔得頭暈眼花,試圖爬起來。
可沒走幾步,就腿腳不穩摔倒了,側摔在地。
「哎呀,小貓咪!」旁邊的小姑娘趕緊把貓貓抱了起來,放在雙腿上輕輕撫摸,檢查身上有無傷口。
掙開貓咪的男生飛快地爬了起來,一把奪走保安拿在手裡的喇叭,動作矯健地一層層跳下觀眾席,跑到欄杆位置開啟喇叭。
「曲俊文是個強/奸/犯,高中時強行逼迫女友發生關係!懷了孕!嫁禍並毆打舍友!動用私權勒令對方退學停賽!這種人渣不配站在賽場!」
喇叭裡的男生接近嘶吼,破音的吶喊在游泳館迴蕩,歡呼聲漸漸平靜下來,觀眾們愕然望向喇叭男生的位置,也有看向曲俊文的。
「曲俊文是——」
喇叭估計開了迴圈,即將要開始第二遍時,盛見野狠狠地以肩膀撞倒男生,奪過喇叭關掉。
重重一腳踩碎塑膠外殼,不斷碾磨直到徹底報廢,再也沒法使用。
男生發瘋地指著盛見野:「幫兇,你也是強/奸犯!」
他指著盛見野大罵時一直在摸兜,話音未落,蹭地掏出把鋥亮匕首,四周觀眾頓時驚呼著後退。
保安也嚇了一大跳,趕緊跑過來保護群眾。
觀眾席很快騷動起來,激烈議論和拍照。爬上岸裹了毛巾的其他運動員,也紛紛詫異看向曲俊文,驚疑不定。
曲俊文還沒上岸,扶著池壁扭頭,遙遙望向喇叭的方向,兩手慢慢攥成了拳,眼神陰沉,額頭爆出憤怒的青筋。
光聽聲音,他都能認出是誰。
他曾經的好兄弟。
男生的帽子和口罩在和貓咪打鬥時掉落,露出一張鬍子拉碴還滿臉青春痘坑的臉,略長的短髮看起來有好幾個月沒洗,油乎乎還沾染灰塵。
整個人都邋裡邋遢的,一副頹廢的萎靡模樣,怒目圓睜。
看到盛見野試圖靠近,男生立刻用力揮舞匕首,逼出個安全圈,有恃無恐地繼續嚷嚷。
「他退隊就是因為強/奸!為了前途把罪名推脫到舍友頭上,讓舍友退隊退學這輩子都沒了指望!」
他猛地扭頭,與場地內的曲俊文對上眼神,眼神迸出極其強烈的恨意:「有錢就能拿窮人當炮灰,過你的完美人生?!曲俊文你他媽做夢!老子要讓你一輩子抬不起頭——放開我!滾啊!」
男生被趕來的武警迅速制服,沒握緊的刀也摔地,盛見野迅速踩著踢開。
「造謠是要判刑的知道嗎?」
盛見野冷冷摔下句話,扭頭找他的貓崽。
「我沒造謠!那女人生下來的野種,還是曲家付錢在養!這就是證據!」
他目眥欲裂不斷嘶吼,兩手被武警反鎖在背後,被人押走。
觀眾席騷動越來越大聲,舉起手機拍攝剛從泳池爬出來的曲俊文。
他一出水,媒體記者就湧了上去,
大部分媒體問的是提前準備好的比賽問題,方才觀眾席的突發騷亂,似乎沒對媒體採訪造成任何干擾。
曲俊文臉色很臭,還但是勉強保持禮貌和風度,背著手老老實實回答採訪問題,眼神卻止不住往觀眾席瞟,眉目掩不住焦躁。
「請問您在高中為何被處分退隊?網路上沒有任何相關資料,希望您能正面回應剛剛那位觀眾用喇叭爆料的內容。」
出聲發問的是一家慣以自由尖銳著稱的媒體。
其他採訪記者都靜了下。
媒體的工作更多是宣傳。他們在賽前就與省隊透過採訪提綱,只會問提綱內原有的問題,不會涉及其他敏感問題。
但居然真的有出頭鳥……
說實話,他們也挺好奇的。
媒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