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最深刻的就是,她一直黏在他身後喊哥哥,還有就是,他滿身的傷痕。
傷痕。
姜予漾像是想到什麼一樣,從他懷裡抬起頭,作勢要去解開他的白色襯衣。
這一舉動倒是把傅聞深給惹得有些怔住,他握住了姜予漾的手,語氣有些低沉,「不行。」「為什麼不行啊?」她就是想看看傷口。
傅聞深輕掀開眼簾,目光落在她的小臉上,低笑道,「幾句情話就換來漾漾這麼主動嗎?」「那以後,儘量多說。」什麼???什麼什麼??姜予漾把這句話在腦子裡轉了一圈才反應過來,連耳尖處都泛著粉色,「你想什麼呢,我才不是這個意思,不是不是!」誰要跟他在這兒貼貼了。
姜予漾怕他再會錯意,連忙解釋說,「我記得你左邊這兒好像有處傷,想看看。」襯衣解開後,左邊胸膛處,的確有一個很淺的傷痕。
姜予漾自言自語小聲說著:「我想起來那時候在帝都,你被很多壞人關了起來,我每天偷偷跑去看你,但是你怎麼都不理我,寫信給你也不回我。」「我那時候還以為你很討厭我呢,但沒想到你把我說的每一句話都記在了心上,幫我實現,把我寫下的每一封信都收藏了起來,直到現在。」記憶中渾身是傷的少年和如今身邊人的模樣慢慢重合,姜予漾的指腹也落在了他的傷口處,輕聲說著,「哥哥那時候……疼嗎?」那時候的姜予漾也是這樣問他,「哥哥,你疼不疼呀?我幫你拿了藥哦,吹吹就不疼了。」傅聞深只是溫柔笑笑,朝她搖了搖頭,「太久了,記不清了。」姜予漾卻是不太相信,「騙人,那你記我怎麼記得那麼清楚啊。」傅聞深輕抬起手,幫她調整了下漾漾脖頸處的那條項鍊的位置,只不過,指腹落在項鍊上面的時間久了一點。
再等一等。
等這些事都解決了,就要把他的小姑娘娶回家。
很想很想……娶她。
片刻後,就聽到傅聞深低聲說著,「那些是不堪回首的地獄深淵,漾漾是來救贖的光,怎麼會忘。」傅聞深一直沒提過當年的事情,姜予漾也忘記了很多的細節,今晚其實很想問問他,當年為什麼會受傷,但又擔心會讓他不舒服,所以就沒問出口。
傅聞深自然是看出了她的糾結,到底是低聲笑笑,「太晚了,漾漾想聽的話,過段時間講給你聽,好不好?」「已經過去的事情,不講也沒關係的。」說完這句話,姜予漾就貼在他的耳畔處,輕聲呢喃道:「哥哥。」傅聞深身形稍稍有些僵硬,但還是穩住呼吸,輕應了聲,「嗯?」「如果……你要是特別喜歡的話……我……也可以的……」最後四個字聲音小到幾乎聽不到。
如果不是夜色深了的緣故,大概還能看到姜予漾頸側甚至都浮出了淺淺的粉色,整個人害羞到極點,偏偏還鼓起勇氣撩他。
傅聞深今晚倒是很紳士,陪她玩了煙花棒,坐了鞦韆,晚上也什麼都沒做,就單純的抱著她休息。
姜予漾還有些不太習慣了。
甚至開始質疑自己,她已經這麼沒有吸引力了嗎??翻來覆去很久才睡著,夢裡還做了個極其真實的噩夢,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姜予漾整個人都不好了。
傅聞深顯然已經習慣了小姑娘偶爾的起床氣,但沒想到她今天的起床氣會這麼離譜。
正刷牙呢,身邊的小丫頭忽然沒緣由的問了句,「你有老婆嗎?」傅聞深:「……??」姜予漾臉色有些不好,開始聲情並茂的敘述昨晚的夢,「我夢到你有個領了證的老婆,她把結婚證扔到我臉上,罵我不要臉,讓我離開你,最可惡的是什麼,你老婆還奪了我的島,搶了我的城堡,賣了我的鑽石,霸佔了我的貓!!我可憐兮兮的流落街頭,你跟你老婆在家快樂帶崽…」傅聞深:「……」姜予漾滿臉委屈,「我好慘啊 」傅聞深:「……」能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