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檸指尖一抖,心慌的跑出去。
在門口,一頭撞進一個人懷裡。
江晚檸抬頭,顫抖的眼神被打完電話回來的傅硯捕捉在眼底,扶住江晚檸肩膀,他低聲斥責:「跑什麼,冒冒失失的。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說完,想起什麼。
傅硯表情一頓,抬眼看向病房,眼神微動。
他正要推開門進去,手被江晚檸拉住,明顯是阻止他進去。
傅硯覺得奇怪,張口話還沒從他嘴裡問出來,就見江晚檸把他拉開,隨後看到一名醫生,說病人醒了。
「我哥醒了?」
傅硯語氣裡是抑制不住的激動。
「嗯。」
但是……
緊緊的拉著傅硯的手,江晚檸看著傅硯欣喜的表情,不忍告訴他接下來很有可能的噩耗,可又不能不說,「硯哥哥,你先聽我說,你要沉住氣。
大哥他,好像看不見了。」
江晚檸聲音是顫抖的。
傅硯身體一僵,目光緊緊盯著江晚檸的臉。他沉聲:「什麼意思。」
江晚檸眼眶不自覺地微紅,帶著些輕哽,「大哥剛剛醒過來,問屋裡為什麼不開燈,天是不是黑了。他明明,明明眼睛睜開了。硯哥哥,大哥他……」
說著,自己的眼淚先掉下來。
傅硯臉上的喜悅全都看不見了,轉而變得陰沉冷峻,他沒說話,伸手拭著江晚檸的眼角,而後抿著薄唇,捧著江晚檸的後腦勺,黑眸沉沉:「別哭,醫生剛進去了,我進去看看。」
傅硯進了病房。
江晚檸靠在病房門口,閉了閉眼睛。
心有點難過。
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會這樣啊!
——
傅家的人得到傅遲醒來卻又失明的訊息,先是高興,而後一顆心沉到谷底,傅媽媽接受不了人直接暈過去。
傅遲醒了的訊息,傳出去。
但他失明的事,傅家封鎖的乾淨徹底。
傅氏集團那些元老,有人歡喜有人愁。歡喜的是,傅總終於醒過來了;一些愁的是,傅硯沒死。那麼,想要爭權奪利的計劃就要泡湯了。
醫生在給傅遲做身體檢查的同時,顧思收到訊息,說傅遲醒過來了,她一顆心落地。他醒來了就好。
他還活著,真的很好。
顧思想給傅遲打一通電話,忍住了。
都決定走了,何必再去牽扯。
見到傅遲,除了說一句對不起,還能說什麼呢。
下午,顧思留下一封訣別信,讓人轉交給傅遲。她跟著顧爸爸拿著行李箱上了計程車,去機場。
顧爸爸見顧思不說話,擔憂說:「思思,這一走,我們永遠都不會回來了。傅遲出車禍的事情因你而起,他現在醒了。你要是覺得遺憾,可以去跟他道個別。」
「不必了。」
懦弱也好,遺憾也好,她已經傷傅遲那麼深,又跟他提了分手,不敢再出現在他面前,不知道怎麼面對。更何況,她現在也沒有資格去求得他的原諒。
還不如不見。
顧爸爸望著看窗外發呆的顧思,深深嘆了口氣。
到機場,在快要走到檢票口的時候,顧思和顧爸爸突然被兩個出現的保鏢攔住。顧思認得,是傅遲的保鏢。
「傅遲他……」
顧思心口說不出的震驚和酸澀,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心口一滯,慌張又無措。在她臉上難掩各種複雜的心情,回過頭的時候,眼神更是呆滯錯愕。
她看到的不是傅遲。
而是傅硯。
顧思張了張嘴,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