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年和頓了頓,沒說完,只笑,將筆壓到合同上。
「合同嘛,簽,簽,就是今天這倆寶貝……」中年男人迷醉著眼兒,胖手環著兩隻細腰,摩挲,一臉色意。
宋年和笑起來,「小弟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只要姐們願意,趙總就是都帶走,那也是合規矩的。」
人間煙火的公主是出了名的矜持,靠山大,自然不用跟其他會所的公主一樣搖頭擺尾地討生活,這裡的女人,陪酒,陪玩,陪坐,就是不陪睡。
當然,只要你有本事讓姐們點頭,自願跟你出門,那剩下的事兒,就不歸人間煙火管了。
今天宋年和跟周肆將他安排的舒舒服服,可謂是賓客盡歡,話說到這份上了,合同就沒有不簽的道理。
中年男人依依不捨地鬆開女人,提起筆,大手一揮,在合同上簽了字。
「趙總是個爽快人。」宋年和拿起合同,看了眼上邊的簽名,合上,端起手邊的酒,一飲而盡。
周肆勾唇,隨著宋年和端起酒,喝了,懶洋洋地道,「的確好魄力。」
「那塊地好多人眼紅著呢,你們倆有本事啊。」中年男人酒意上頭,再加上美人在懷,那份得意勁兒更甚了些,一時間也忘了場合,斷斷續續地,說出一堆話。
周肆跟宋年和對視一眼,默不作聲地聽著。
從包廂裡出來,兩人上樓,進了間休息室,坐下,後腳就有人端了茶水,沏了茶,退出去。
門關上,宋年和翻著合同,嗤道,「這姓趙的,早知道這麼容易搞定,當初就不讓陳二費那麼大工夫了。」
中年男人叫趙奎,今年四十五,十幾歲時就隨著大潮趨勢下海,在社會上摸爬打滾這麼些年,名下地產算是有聲有色,這人跟京市城投有些關係,平日裡傲的很。
陳立那會兒上門找了他幾次,都被放了鴿子,他平時玩性大,吊兒郎當的,沒個正形,但走哪兒誰不喊一聲陳二少,被落了面子,陳立對這趙奎真是恨得牙癢癢。
但人嘛,總得有個命門。
趙奎也不例外。
他的命門倒是很合大流,到底是男人,都逃不過一個色字。
「色字頭上一把刀,女人啊……」宋年和想起什麼,有些玩味兒,「我記得,你當初可是很看不上陳二的。」
年少時候,陳立追一女生,追了很久,女生終於同意,那會兒高中,陳立純情的很,對那女生真的是捧在手裡怕碎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不管做什麼事都得問一問那女孩子,就連跟他們這一群人出門玩兒,也要報備。
那會兒大家都傲,很看不上陳立這縮頭縮尾的樣,周肆更是,長得好,到哪兒都眾星捧月,追他的女的很多,但周肆一個也瞧不上。
看陳二那狗腿的樣子,更是嫌棄,覺得女人就是麻煩,陳立跟初戀分手那天,淋了一夜的雨,臉色蒼白的跟紙一樣。
那會兒陳二渾渾噩噩地在家裡躺了一個星期,他們一群人去看他,每個人都噓寒問暖,安慰他,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
只有周肆不,他沒啥情緒,懶懶的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們圍著陳立。後來宋年和問他以後會不會愛上一個女人,就跟陳立那樣。
「不會。」
周肆很乾脆,眼都沒抬,輕嗤道,「談什麼戀愛啊,女人都是麻煩。」
陳立為一個女人變成這樣,周肆是真的覺得荒唐,他自己是如何也不會的。
周肆瞥他一眼,「別拐彎抹角的,有話直說。」
被看穿了,宋年和也不繞了,「你跟唐檸,談了是挺久了吧?」
都知道了,周肆也不避諱,「然後呢?」
宋年和:「人姑娘滿心滿眼都是你,你這心,是動了還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