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圖確實有些擔心。
四弟方士強單槍匹馬去找文道德,恐怕會吃虧。
他想了想,便翻出一個電話號碼。
看著這個十多年前的電話號碼,他的內心極其複雜。
沉思了一會兒,還是拿起電話撥打了過去。
在文道德的別墅裡,新來不久的管家宋之文朝他匆匆走來,說:“文爺,有一位自稱叫方士強的先生來找您,您要見他嗎?”
“方士強?”文道德問道,“來了幾個人?”
“就他一人。”
文道德起身在窗前踱了幾步,回頭看向宋之文:“請他進來吧。”
“那我讓他在客廳等您?”
“不,請他到書房來。”
宋之文出去不一會兒,敲門聲再次響起。
“請進!”文道德高聲道。
宋之文推門進來,說:“文爺,客人到了。”
文道德坐在書桌後,看著書房門口走進來的方士強。
“哈哈哈哈哈……”
他立即起身打著哈哈道:“哎呀,原來是士強老弟啊,你怎麼親自過來了?”
方士強鐵青著臉,嘴角擠出一絲笑容:“道德兄,別來無恙啊。這一晃十年不見,你是一點兒都沒有變。”
他這個“變”字用了重音。
文道德多狡猾的人,他聽出了方士強一語雙關。
一是雙方應酬之間的客套話,誇對方面容未老。
二是嘲諷文道德老奸巨猾的心思未變。
“說哪裡的話,我已人到中年,老了。士強老弟,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
文道德假裝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請方士強坐下。
兩人面對面坐著。
文道德連忙抬頭看向宋之文:“快給方先生倒茶。”
不一會兒茶端上來,宋之文放下茶杯就出去了,並把門關上。
文道德笑眯眯地看著方士強:“士強老弟,當年你還是個毛頭小夥子,如今已是獨當一面的高人了。”
“高人談不上,我方士強再高明,也不如你文爺高明。”
方士強進門的時候喊他道德兄,此時卻稱他為文爺。
文道德聽出了不尋常的意味,這是在暗示雙方之間並不熱切。
他不由得多看了方士強一眼。
他隨即又換上笑容:“士強老弟,你們方家祖墳那邊的事兒怎麼樣了?”
“你說什麼?”
“士強老弟,如果需要重修祖墳的話,你只要言語一聲,我立馬找人去辦。這次你們兄弟倆也算是衣錦榮歸,咱得把祖墳修得大氣一些。”
“不必了,文爺。”方士強沉下臉來。
“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你指點的位置,並不是我們方家的祖墳!”
文道德心裡暗暗吃驚,但他畢竟是老狐狸,表情依然很鎮定。
“怎麼不是呢?我證實過了,也親自去確認了。”文道德說。
“是嗎?文爺是到墳頭確認了,還是道聽途說?”
方士強明顯的不悅。
“一開始確實是聽到傳聞說,你們方家的祖墳在那附近。後來我派出我的人去確認了,的確沒錯。
我怕有閃失,自己也親自去了一趟,確認無誤才給你們打電話,這件事管家小宋可以作證。”
文道德拿腔拿調,不僅要狡辯得佔理,還給人感覺他有恩於對方。
“文爺,作證什麼的就不需要了。”方士強說道。
“我家曾祖父是男性,你給我家找了個女性,是想找給我曾祖父做小妾?”
“士強老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