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爺,您……”
“快點兒,這樣本要怎麼取,你來。”
陳家森朝他伸出胳膊。
李成林連忙從兜裡掏出事先準備好的一個塑膠袋,取出一團棉球,沾染血液的同時,順便擦乾淨了陳家森手臂上的血跡。
他把沾血的棉球塞進一個小試管裡,重新用塑膠袋包裹好。
隨後,他為陳家森做了簡單的包紮止血。
“森爺,明天一早我就動身去香港。”
“丁易辰的血液樣本拿到了嗎?”
“還沒有,因為我得先回來與您商量才行。”
“行,後面的事你去安排。”
……
與此同時,東街口的茶樓裡。
丁易辰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後在張家朋催促的目光中,只好委婉地說:“家朋哥,你回去後別去質問芳姐。”
劉芳固然有錯,血液樣本調包、僱兇截殺他,那是法律上的事。
他個人希望劉芳能去自首。
拋開這些,他對劉芳的感恩之情並未減少。
他擔心張家朋回去後一怒之下,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行為。
那樣害的只會是張家朋。
“易辰,其實當我在樓梯上聽見的時候,我的確很氣憤。”張家朋承認道。
“我甚至不僅僅是氣憤,而是憤怒。”
“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你丁易辰的確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正因為你這樣,我才更加不能允許阿芳那麼做。”
言外之意就是,不希望劉芳傷害到丁易辰。
丁易辰沒有說話,這個時候讓對方發洩一下也好,免得回去再和劉芳吵起來。。
“易辰,老實說,你對這件事氣憤不氣憤?”張家朋問道。
“想聽實話?”
“對,實話。”
“我不氣憤。”
“你不氣憤 ?為什麼?”
張家朋有些驚訝。
這麼大的事,那可是首富繼承人的位置啊。
“也沒有那麼多的為什麼,我只是覺得我自己就因果得挺好,是不是誰的兒子沒太大的影響。”
“易辰,你要知道那可是陳家森啊?多少人希望能當他的兒子你知道嗎?”
“知道,看看芳姐的做法就懂了。”
丁易辰是想開個玩笑緩和緩和。
但是張家朋卻慚愧起來,“這件事阿芳做得真不地道,我回去必須得說她。”
“家朋哥,你可千萬別去說芳姐。”
丁易辰的內心是矛盾的。
他希望劉芳為自己的衝動收到教訓,但是又不希望劉芳的代價過大。
“我回去不指責她,但是我會和她談,讓她去自首。”
“讓她自首?”丁易辰不解。
“對,你不覺得她這行為已經構成犯罪了嗎?”
“我知道。”
“知道你還包庇她?”
張家朋反過來責備丁易辰。
“我這人一向做事喜歡就事論事,她犯法了,就應該承擔法律責任。我愛她,我會等她出來。”
“家朋哥……”
丁易辰莫名有些感動。
自己還畏頭畏尾、瞻前顧後。
人家張家朋卻活得通透豁達,既正直、又坦率。
“家朋哥,既然你有這個打算,那有件事我就敢大膽地提醒你了。”
“什麼事,你說?”
“原本這事我不應該對你說,應該直接和芳姐說才是。”
但是眼下的劉芳,不可能會聽他丁易辰的話,恐怕連坐下來談的機會都不會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