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0章 就你,過來

來人個頭很高,很瘦,一頭長髮,鬍子拉碴,右眼角往下至鼻尖的地方,有一處特別顯眼的傷疤,像是燒傷。

衣服補丁眾多,黑黢黢的,像是沾了一層泥。

粗糲汙濘的手上端著一個破碗,走到每個乘客面前,就把破碗一遞。嘴裡唸唸有詞:“行行好!可憐可憐我吧!”

言知予眉角微微聳動,這個人給她的感覺不是可憐,是怪異。

現在人工資普遍不高,養家餬口都捉襟見肘,誰也沒有資格去大發善心。

乞討一天下來,未必能掙回火車票錢。

況且,以他這副尊容,火車都上不來。而人現在明目張膽在火車上行乞。

最關鍵的是,他臉上那疤痕總讓人覺得突兀。

比她見過的燒傷病人的疤痕厚重得多,要浮起來了一樣。

偶爾露出來的眼神,也不像他身體表現出來那般唯唯諾諾。

言知予心下疑惑,有意壓低眼目光的存在感,不時關注著來人的狀態。

從進車廂開始,走了大半多路程,他的破碗裡仍舊空空如也。

他越靠越近,在離言知予只有兩三排時,變故橫生。

可憐兮兮的乞丐突然扔了破碗,就近抱起一個男孩,袖子口有什麼東西露了出來。

在陽光的折射下,袖口中銀光閃爍,極其刺目。

言知予心下一凜,下意識起身,那袖子裡面藏的,是刀!

“啊!殺人了!殺人了!” 變故引得周圍的人驚慌失措,亂成一團。

“閉嘴!吵死了!”

男人右手用力,孩子頸上浮現點點血跡。

但人沒有哭鬧,言知予抬眸,那孩子呆愣愣的,臉色蒼白,顯然被嚇傻了。

“你,走出來!”

男人凶神惡煞地吼著言知予前排的一名年輕男子。

片刻,趙文舟不太確定地指了指自己,儼然是正常受驚嚇後的反應。

男人嗤笑一聲,握刀的手直指著人,吊兒郎當地活動著嘴角肌肉。

“裝!你再裝!你以為脫你那身狗皮我就不認識你了?”

他蔑視地環顧四周,鬨然大笑:“哈哈哈!老子東躲西藏這麼久,也算是膩了,能拉些人陪葬,也他媽不虧來這世上走一遭!”

話語中毫不避諱的嗜血,以及眸子中病態的興奮,真讓人懷疑他下一秒會不會把刀肆意揮向旁人。

霎時,車廂裡的人如夢初醒,奮力逃竄。

“都別動!坐好!”

隔得近的,怕刀落在自己身上,乖順坐下。

隔得遠的,爭先恐後逃離。

跌跌撞撞的,一個撞一個,誰也不讓誰,車廂裡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罵戰。

這一鬧劇,男人看得格外開心。

狠厲的目光掃向程舒意幾人時,難得輕掀眼皮。

媽的,太不湊巧了,居然跑到接兵的車廂來了。這車廂窗戶都鎖死的,就算是砸也得有器械,要逃離太難了。

他目光往後延伸,看見盡頭坐著的接兵女班長,興奮地裹了裹舌頭。

而後饒有興致地瞥著言知予,以及好幾個正對他的女兵。放肆的對著言知予幾人吹起口哨來,挑逗意味十足。

這幾個小娘們兒長得真他媽標緻,若是在外頭,他高低得嚐嚐滋味兒!

這些年他走南闖北,遇上過不同型別的女人,就還沒嘗過女兵的滋味兒!

猥瑣的目光惹得言知予頻頻蹙眉,以往不是沒遇到過對她別有用心的人,但那些人目光從未如此外露。

趙文舟捏緊拳頭,他從未直接參與到抓捕胡銀三的行動當中去,怎麼聽這人的口氣很篤定他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