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嚇得彈跳到一旁,結結巴巴道:「你你怎麼躺地上了?」
陸言沉起身,手撐著額角,「你說呢,小飛棍?」
戚阮梗住,想到他給自己做了人墊子,試圖解釋,
「我沒想到這個時候學校裡還有保安巡查,純屬失誤。」
話音未落,不遠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誰偷偷摸摸進學校裡了,趕緊給我出來!」
戚阮的心臟頓時提起。
下一刻,她的手腕被陸言沉一把攥住。
他帶著她朝另一個方向跑去。
寂靜黑暗的夜裡,戚阮看不見任何東西,只感受到手腕傳來溫熱的溫度。
以及耳邊呼嘯的風聲。
「能跟上嗎?」陸言沉攥著她的手又緊了緊,像是不敢有一刻放鬆。
「能。」戚阮的聲音中有點喘。
不顧一切的逃跑,讓她有種拋棄所有,身邊只剩他一人的錯覺。
如果真是這樣,她是不是可以毫無顧慮地,完全信任他一人?
戚阮不知道答案。
但是下一刻,她毅然決然地反握住陸言沉的手。
她纖細的手指擠進他的指間,用力貼住,十指緊扣。
陸言沉顯而易見地愣住了。
那瞬間,像是有道細微的電流從他們緊牽的手蔓延而上,在他腦海中炸開,開了一場絢爛的煙花。
他望著身側的戚阮,她像似有所覺般回頭,朝他一笑。
被夜風吹亂的髮絲飄揚,她的笑容璀璨奪目。
他忽覺喉中乾澀,接著以更大的力道毫無保留地攥緊她的手。
像是害怕下一刻,她就消失不見一般。
二人不知跑了多久,直到身後再沒傳來保安的追逐聲後,他們才停了下來。
戚阮手撐著膝蓋大喘氣,等呼吸稍微平復一些後,忽然放聲大笑起來。
陸言沉唇瓣微揚,「笑什麼?」
她轉頭看他,眉眼間浸潤著清澈笑意,
「我們這樣好像偷情被抓現場啊。」
陸言沉:……
他就知道這傢伙說不出什麼好話。
「沒想到都這個時間了,居然還會有保安巡查。」
戚阮嘀咕一聲,抽出仍被他緊握的手。
掌心的溫度驟然落空,他心中也空了一瞬。
眼見已經安全,戚阮便放心地在學校內逛了起來。
c中除了一些新建的教學樓,其他方面和她記憶中沒太多偏差,依舊是老模樣。
「你看,我以前就在那棟教學樓讀書,現在變成寢室樓了耶。」
戚阮略帶欣喜地指著不遠處的樓道,
「你呢,你對這裡印象最深的是什麼?」
印象最深的嗎?
陸言沉忽然想起,那天夕陽西下,有著一雙倔強眼眸的女孩。
「我只在這所學校讀了幾個月,沒什麼太多記憶。」
他雲淡風輕道。
戚阮聞言,眼中掠過一抹失落,但很快掩蓋而下,繼續道:
「我記得我以前最討厭的就是手工課,因為我的手巨殘,每次做出來的東西都不堪入眼。」
她笑眯眯道:「但是我又偏偏喜歡做手工,因為我覺得,親手做出的東西更能表達出自己的心意。」
話音落下片刻,沉寂的陸言沉驟然開口,
「比如,那幾隻醜醜的千紙鶴?」
「對啊對啊,」講得正上頭的戚阮全然沒注意到不對勁,繼續道:
「不過那千紙鶴我可疊了一個星期,也沒那麼醜吧——」
話音戛然而止。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