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平,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週三的早晨,沈牧梵沖完澡出來,看她居然不復往常昏然入睡,而是哀怨地盯著自己,不由好奇,「怎麼不睡?不是說很累嗎?」
白之音瞪了他一眼,扯過枕頭墊在腰下,「是很累,但腰很疼。」
似乎是想到什麼,沈牧梵莞爾一笑。扣著襯衫的紐子緩步走過來,坐到床邊,大手揉向她的腰,「誰叫你剛才扭那麼厲害?」
一聽這話,白之音臉驀地沉下來,氣呼呼地推開他,「誰扭了?」明明是他鉗著別人的腰,前後左右地撞,這會兒還倒打一耙。
看她生氣,沈牧梵也不懼,只是笑嘻嘻地捉住她的手,問道:「要不要去看跌打?」
「不要。」白之音撅起嘴。萬一醫生問她怎麼扭到的,她難不成告訴人家是房事過度,腰肌勞損?
「要不我幫你揉揉?」沈牧梵又問。
白之音斜他一眼,一字一頓,「更、不、要。」以他色-狼本性,指不定揉著揉著就又揉出事兒了。
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沈牧梵含笑在她鼻子上颳了一下,「那你再睡一會兒,晚點我讓司機送你去做spa。」
看白之音點頭,沈牧梵替她蓋好被子,俯身在她額頭親了下,「今天就不用做晚飯,做完spa我來接你,我們出去吃。」
白之音嗯了聲,閉上眼睛想再醞釀一覺,可不知怎地,察覺到他起身要走時,她倏地一慌,想也沒想就扯住了他的袖子。
沈牧梵怔了一瞬,隨即反手握住她的柔荑,又坐了下來,柔聲哄道,「好了睡吧,我不走。」
聽到他的話,白之音恍然大悟,剛才自己的舉動居然是想留住他,不由臊得慌。她紅著臉把頭扭向一側,閉著眼裝睡,本以為會很難入睡,可鼻腔縈繞的淡淡香味,指尖溫暖的觸感,以及後背輕柔的拍撫,熟悉又安定,讓她很快放鬆下來,漸漸進入夢鄉。
聽到清淺均勻的呼吸響起,沈牧梵小心翼翼地放開她的手,俯下頭在她鬢角落下一個輕吻。
想起她剛剛害臊的樣子,沈牧梵好笑地搖了搖頭。這丫頭一定不知道她睡著後有多粘人,哪怕他只是輕輕翻個身,她都會皺著眉不滿地嘟囔,然後像只八爪魚一樣緊緊摟住他。不過,這次是在清醒時表現出捨不得他,算得上是一個進步。
沈牧梵走時特意拉上了遮光布,昏暗的環境讓白之音越睡越沉,直到電話鈴乍然作響,才把她吵醒。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勾過手機,看見螢幕上是一個座機號碼,還以為是沈牧梵,接起來就嘟囔,「我困死……」
然而沒等她說完,彼端就傳來一記帶著哭音的呼喊,「姐姐,姐姐……」
她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是小天。瞌睡蟲頃刻鳥獸驅散,她猛地彈起來,「小天,是你嗎,小天?」
那邊的白天似乎沒聽到她的話,只顧著哭,「姐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小天會乖的,姐姐不要不要我。」
聽到弟弟一聲聲的哭訴,白之音的心就像被人狠狠的揪住,連呼吸都疼。深吸口氣,她聲音難掩哽咽,「姐姐怎麼會不要你?你忘了我們勾過手指,說要一輩子在一起的。」
「那你為什麼不來看我?」白天抽噎道,「他們都說你扔下我跑了。」
「他們瞎說。」白之音柔聲哄道,「姐姐是去國外出差了。」
「真的嗎?」白天心存懷疑。
「當然是真的。」白之音肯定地說,「過兩天姐姐就回來了,然後就來接小天,你要乖乖的等我,知道嗎?」
確定他情緒穩定下來,白之音才慢慢試探,「小天,你現在旁邊還有別人嗎?」
白天瞅了瞅床前的男人,點點頭,「有。」
白之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