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主管聞言,接過話來,「多少錢,我來給她擔保。」
「鑑於對方傷得嚴重,先交5萬的保釋金吧。」
「5萬?這麼多?」主管咂舌。
民警瞥了一眼主管,說道,「多?那人眼睛指不定能不能保住呢?而且你是外地的吧,原則上非常駐居民不能給她做擔保。」
這一下主管徹底噤了聲。
辦案民警瞅了瞅還在驚愣狀態下的戚佳,嘆口氣,「你還是學生吧,哪個學校的?」
戚佳猛地抬起頭,盯著民警,用力搖頭,「不是,我不是。」
不行,不能讓學校知道,如果被學校知道她在夜總會上班還打傷了人,她一定會被開除的。如果被開除了,她怎麼找工作、怎麼養家?
民警看她怕得眼淚汪汪,忙安撫道,「別擔心,我們不會找學校,我只是想問你,有沒有要好的同學或者老師,讓他們來給你擔保下。」
要好的同學?林蕭墨?不,不,不能讓他知道,絕對不能。
看她拼命搖頭,民警又建議,「或者,你看看還有沒有什麼熟人。」
熟人?戚佳咬唇想了想,腦子裡倏地冒出一個人來。可是,僅憑那點交情,他會幫自己嗎?試一試吧。
她從民警手裡拿回自己的手機,翻出一個號碼,電話嘟了兩聲被接起來。
「師兄,是我,我有件事想求你幫忙……」
江承宇應該已經睡下了,聲音裡還帶著剛醒的沙啞,「怎麼了?」
「我打傷了人,在派出所,要五萬塊的保釋金和擔保人,你能過來嗎?」
她很感激江承宇沒有問什麼緣由便爽快地回答,「好。」
掛掉電話,戚佳看著手機上的未接來電和未讀簡訊,全是林蕭墨的。這是自她提出不去日本來,他第一次給自己打電話,可惜此刻她一點都不想看。摁下全部刪除,嗖的一響,收件箱一片空白。
江承宇來的很快,看見她時眉頭深深攏起,拍了拍她的頭,便隨民警去了另一邊。
戚佳抱著膝蓋把頭深深地埋進去。她不知道江承宇在得知真相後還會不會給她付保釋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嫌惡自己曾去夜總會做公主,她只覺得好累,好想睡一覺,然後醒來時發現這一切都只是她做的一個噩夢。
可臉頰上火辣辣的痛和身上殘破的衣服都在提醒自己這一切都不是夢,她差一點就被強暴。
她用力地抱緊自己,身子止不住地顫抖,可還是緊咬著唇不肯洩露出半點聲音。
江承宇辦完手續出來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被寬大外套包著的她蜷縮成一團,身子如風中的樹葉般瑟瑟發抖。想起剛才民警的描述,他握緊拳,恨不得把那三個禽獸大卸八塊。
「別怕,沒事了。」他半蹲□子,剛伸手扶她,卻發現她猛地往後縮了縮。
江承宇心疼地嘆口氣,「我們回去吧,能自己走嗎?」
戚佳從膝蓋裡抬起腦袋,怔怔地注釋著江承宇,再點了點頭。
在徵詢過她的意見後,江承宇把她帶回家。
「浴室在那邊,你先去洗一下。」江承宇拿出乾淨的毛巾給她,看到她走進去,他才拿起手機,撥出一個號碼,「維維,吵到你睡覺了嗎?我想問你借一套衣服……」
戚佳站在浴室裡,任由冰冷的水從花灑裡澆下來,沖刷著已經凍紫的身體……她閉上眼,那些破碎的畫面又閃出來,男人肥胖的手,帶著惡臭的嘴,還有撕裂的衣物……她用力地搓著自己,希望能搓掉他們留在身上的印記,也搓掉那些恥辱。
可是,怎麼都搓不乾淨,她雙臂抱胸,慢慢地蹲下來,恐懼、厭惡、害怕的情緒洶湧而出,讓她難以自抑,最後只得咬住手指,在嘩嘩的水聲中,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