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板凳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從大院裡搬來的。陸北庭當時做小板凳是用的廢料，其中的一個小板凳上還有一處拼接。

沈小晴拿起來一個小板凳，感覺當時的情形還在眼前。

當時的就想著快點搬出來，自己開始自己的新生活。但是現在搬出來了，自己好像也沒有那麼開心。

她將小板凳放下，坐在了沙發上，抱著抱枕，一個人在發呆。

“咚咚咚”

門外有人敲門。

“誰啊！”沈小晴將抱枕放在了沙發上。

“是我。”

外面一個女生。這聲音很陌生，沈小晴警惕的問道：“你是誰？”

“我是周海茹。你來醫院裡看過我。我媽媽和我說了。”聲音軟軟的，很柔。

沈小晴上次去探望過之後，見著她的父母不希望自己打擾，也就沒有再過去。聽著是她來了。沈小晴開了門，問道：“你身體好點了嗎？”

“好多了。休養了這麼一段時間，沒事了。”周海茹淺淺的笑著，嘴上兩個小酒窩露出來。

“快進來吧。進來說。”沈小晴將她讓了進來。

“坐。”沈小晴給她倒了一杯水。

周海茹笑著是說道：“謝謝。我這次來的挺冒昧的。你別見怪。”

“我也一直想去看你來著。到底你受傷的事情是因為我而起。只是不想讓你母親傷心，我也沒敢再去。”

周海茹手裡握著自己的包，整個人的樣子有些緊張和侷促。沈小晴看著她這個樣子，問道：“海茹，你怎麼了？有事？”

她低了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是有個事情。我們專案可能要擱淺了。所以大家要分到其他的專案組去。我想……”

“你想來我們專案部？”

“嗯。我知道你們專案部的要求高，我現在的學歷也不夠，也只有箇中專學歷。但是我可以再考。”周海茹表決心。

“我們這個專案將來是要遷到滬城的。你父母都在這裡，你怎麼走的開？”沈小晴上次在醫院裡就看出來。周海茹的父母對她很好。

“我就是想去滬城。我父母是上山下鄉來到了這裡的。前天家裡拍了電報來，說是外婆已經下不了床了。我娘去告了假回去了。我想著如果我能回去，是不是可以把我爹孃也遷回去。”周海茹也知道自己求著沈小晴有點像藉著自己受傷的事情討好處的感覺。

“你的履歷有嗎？我可以幫你給我們專案負責人看看。能不能用，我說了不算。”沈小晴實話實說。

周海茹聽著這話，開心的說道：“真的嗎？那肯定成。他們都說周工最聽你的了。”

“啊？”沈小晴沒想到她會說這麼一句話。

周海茹一下子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她捂著嘴巴，說道：“我就是胡說的。”

“他們都這麼說我？”沈小晴問了一句。

周海茹有點心虛，但是她還是實事求是的點了點頭。

“你能和我說說，他們都怎麼說我的嗎？”沈小晴從進入了專案部之後，每日都在忙。除了專案上的事情，還有家裡的事情。她就記得上次在林蔭道上，那幾個女同志對自己很不友好。

“真的要說？”

“嗯。”

周海茹硬著頭皮，將別人怎麼說沈小晴的話都說了出來。她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越來越低，都不敢抬頭去看她。

“難怪。”沈小晴算是明白了，為什麼自己去吃飯的時候，除了自己專案組的人，別人都躲著自己遠遠的。自己這種靠著不正當理由當上軍嫂還不安分，勾搭上級的女人，這不是要別人在背後罵死嗎？

“沈同志，您別生氣。這可都是您讓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