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們是打算拿點誠意去和張雨薇聊一聊,想看看您這邊是怎麼個意思。」唐蘊無比委婉地提出了請求。
每當他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就覺得自己好像是貧困縣區的窮孩子,苦哈哈地攤開雙手,就指著財政局能撥點款下來。
誰知道「財政局」對他的請求置之不理。
董慧一臉決然道:「他惹出來的禍,肯定是他自己解決,憑什麼讓我和孩子來承擔?他每個月才給我們幾個錢?他在那個女人身上肆意揮霍的時候,怎麼想不到自己有這一天啊?」
唐蘊完全理解她的情緒,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勸了。
「那您是不是也得為您和孩子的將來考慮一下,畢竟他要是進去了,你們的收入來源也斷了,今後誰來供養您和孩子呢?」
「這點小錢我還是有的。」董慧一副無所畏懼的態度,「就算真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我還可以出去工作,為了孩子,我什麼都可以做。」
唐蘊又換角度勸說,但董慧愣是油鹽不進,沒辦法,他只能撤退。
下午,他又驅車趕到隔壁寧市,聯絡上了李曉博的父母,這老夫妻倆的退休生活一看就挺滋潤,住的是均價兩萬一平的別墅,院裡又是花又是魚,還有一條金毛犬,好不熱鬧。
老兩口前陣子出國旅遊了,兒子涉嫌強姦的事情,他們是前天才知道的。
與董慧的態度截然不同,這兩位怎麼都不願意相信自己兒子會做出那樣荒唐的事情來,尤其是李曉博母親,拽著唐蘊的胳膊,一個勁地說自己兒子平時多麼多麼穩重、懂事、貼心、顧家,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唐蘊聽到「顧家」兩個字時,都沒忍住笑了。
李曉博是顧家,只顧著外面的小家了。
唐蘊光是讓老兩口相信李曉博在外面包養了小三,且被人告強姦了這個客觀事實的存在,就花了將近兩個小時。
讓頑固的老頭老太去否定自己骨肉的優秀,就好像在裁決他們自身一樣,實在太難了。
好在老倆口很願意把棺材本拿出來救自己的兒子,還說如果需要的話,他們願意把這套別墅給賣掉,回老家生活去,只希望兒子能夠平安回家。
唐蘊抱著很複雜的心情離開了這個地方。
「只能說,李曉博之所以會背叛婚姻,肆意妄為,走到今天這一步,和他爸媽都脫離不了關係!」
回程路上,唐蘊忍不住打電話向匡延赫吐槽,「這老頭老太對他簡直溺愛到了極點,兒子都被逮捕了,下一步就要被起訴了,倆人還一個勁地在那叭叭,說自己兒子肯定是被冤枉的,他也不可能有婚外情的,簡直冥頑不化。
後來我告訴他們,報警抓他們兒子的就是他婚外情物件,他們也還都覺得全是女人的問題,李曉博是被勾引的。最離譜的是——他們還責怪董慧作為妻子,竟然沒有管教好他們的兒子,導致,他們的兒子變壞了。哎喲我真服了他們的腦迴路!這一天天的,高血壓都要被氣出來了!」
匡延赫說:「他們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犯錯,而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兒子會犯錯,因為他們的臉上掛不住。愚昧的人,總要為自己的愚昧買單,沒必要替他們的晚年憂慮,都是自找的。」
他的總結一針見血,對唐蘊澎湃的心情起到了一定的安撫作用。
「你說的對,我只是代理律師,沒義務操心這些。」
老兩口能拿出來的銀行存款是七十萬,再加上李曉博自己的存款,向恆預支的薪水和專案獎金,加起來將近三百萬,老兩口別墅的錢,唐蘊先沒算進去。
唐蘊就帶著這東拼西湊的誠意,打電話聯絡張雨薇。
倆人在一家咖啡店碰了面。
張雨薇很年輕,長相是叫人能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