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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刑法理論中,有個說法叫介入因素,像許峰撞車到李有為死亡的過程中間,就出現了新的介入因素——患者心臟病發作。

雖然在一部分人眼中,李有為的死是車禍導致的,沒有車禍就不會住院,不住院就不會發病,但在法律上,如果出現了新的介入因素,應當區分這個介入因素是否獨立導致死亡結果的發生。

許峰找了表弟頂包之後,又把李有為送進醫院,之後再沒有對李有為實施傷害,並且其家人極力挽救傷者的生命,李有為也清醒了過來。

所以基本上可以認定:心臟病發作是可以獨立導致死亡結果的發生的。

但光是唐蘊知道這些沒有用,家屬可聽不得什麼介入因素。

二兒子李宏量十分贊同文盲弟弟的觀點,找唐蘊討說法,中心思想就四個字:賠錢!坐牢!

許董事長人還在看守所,唐蘊一時間沒辦法聯絡上他,便找了個安靜地方,給許夫人打電話。

許夫人原本還在睡覺,一聽李有為死了,嚇蒙了,磕磕絆絆地問:「那接下來怎麼辦啊?我老公就要坐牢了嗎?」

「也不一定,」唐蘊把情況和許夫人簡單交代了一下,「死亡證明上寫著是急性心肌梗塞,理論上和車禍沒什麼關聯,但許董被認定是無證駕駛,於情於理,賠償責任還是要承擔一些的,我的建議是,儘量和家屬和解,不要去硬碰硬了,萬一他們在上訴,找其他人來調查,很麻煩的。」

許夫人表示理解:「那你跟那些人說,喪葬費用我們來掏,給他們請南城最好的殯葬團隊,安排老人家風風光光下葬,另外再賠點錢,你看這樣行吧?」

唐蘊:「我來跟他們講一下吧。」

許夫人並不想參與這場糾紛的調解,像她這種級別的當事人,也不屑和李家家屬交流,她把談判的事情全權交給唐蘊負責。

三百萬資金,直接打到了唐蘊的銀行卡上。

「反正你就想辦法幫我把這事兒解決了,多出來的不用退我,都是你的辛苦費。」許夫人又恢復了那富有壓迫感的聲線,「但我希望,下次你給我打電話,給我的是好訊息。」

就在李才俊和醫生推推搡搡,快要鬧起來的時候,一直站在角落哭泣的李靜芳突然發話了。

「夠了!你們吵夠了沒有!」李靜芳哭得雙眼通紅,面頰上的淚痕都還沒有擦乾淨,指著李才俊的鼻子,質問道,「你是真的在乎爸爸嗎?他住院這麼長時間,你有來看過他一次嗎?錢錢錢就知道錢!錢能讓爸爸起死回生嗎?醫生至少在這個月裡盡職盡責地照顧爸爸了,你呢?你做了什麼?你把老爸的錢拿去賭,拿去嫖娼,拿去買毒品!老爸都是因為你才不捨得植入起搏器!你把他的棺材本都給賠完了,還好意思在這兒鬧!」

李才俊被姐姐罵得啞口無言,良久,才憋出一句沒什麼威懾力的:「我早就都戒了。」

李靜芳怒氣不減:「戒個屁你戒!你要是戒得掉母豬都能上樹。」

李才俊不屑地冷笑一聲:「你自己又是個什麼好東西?一天天張牙舞爪,管東管西,你丈夫背著你偷人你知道嗎?」

李靜芳顯然對此毫不知情,嘴巴微張,說不出話,一動不動地愣在原地,眼裡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崩塌。

整個房間靜得針落有聲。

「你再說一遍,我老公怎麼了?」

「再說一百遍都行,你老公背著你偷人了!你老公背著你偷人了!你老公背著你偷人了!」

「你混帳你!」

李靜芳隨手抓起桌上一個保溫壺,朝李才俊丟了過去,幹慣了粗活的她力氣很大,可惜精準度不夠,保溫壺的角度偏離,直直地砸向唐蘊。

眼前一黑,唐蘊的身體因為疼痛彎折下去,保溫壺砸到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