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倆之間不是生不生氣的問題。」唐蘊好像並不希望他進屋,所以一直站在門口說話,看著匡延赫,流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那是什麼問題?你跟我說啊,我們一起商討著解決不行嗎?哪有人談戀愛像你這樣,今天說愛我想我明天又說要分手,誰受得了?」匡延赫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點沖,頓了一下,把唐蘊拉到玄關外面,關上門,柔聲說,「殺人犯都有二審和終審,有上訴申辯的機會,你怎麼一上來就要跟我一刀兩斷?」
「我說了,我們兩個不合適……你又不是小孩子了,這都聽不懂嗎?你以前跟男友分手難不成還給一波預熱?」
匡延赫恨不得要掐自己人中,回想以前,自己確實用過「不合適」三個字作為理由拒絕別人。
真是風水輪流轉,他簡直懷疑唐蘊是老天爺派來譴責他的,讓他也體驗一把被人甩是什麼滋味。
心中隱隱有種預感,今天他要是就這樣放過唐蘊,扭頭離開,那他們之間最後的一點生機也都沒有了。
匡延赫緩了下情緒,走上前,握住唐蘊的手,好聲好氣地說:「我跟你道歉,可以嗎?為我之前對你的疏忽和冷淡,也為我每一次理所當然的態度,以後我肯定不會這樣了,你想住在這兒也沒關係,我過來陪你,你去和朋友唱歌,蹦迪,我……」
唐蘊能看出來,這一點改變對於匡延赫來說實在太難,或許自己也知道很難實現,所以匡延赫的表情變得十分凝重,彷彿要宣佈自己下一頓要吃蒼蠅一樣痛苦。
「我在家等你……我保證不催你。」
終於還是被他憋出來了,那嗓音簡直細弱蚊蠅。
「但你最好要告訴我,你都和誰出去玩了,把你的朋友介紹給我認識。」
匡延赫手上的力氣很大,再加上肉眼可見的尷尬和緊張,握得唐蘊的手腕都有些發疼。
但匡延赫自己毫無察覺,繼續作出保證:「我會調整我的作息,不會讓你想聊天都找不到人,我現在工作沒有之前那麼忙了,以後還會申請調崗,去做投資,不弄地產專案了,我可以陪你出去旅遊,也可以在家陪你搭樂高,做那些你一直想做但沒時間做的事……或者你有什麼希望我改掉的毛病,你都說出來,我肯定改。」
他望向唐蘊的眼神無比真誠,期待,像等待主人投餵食物的小狗,可唐蘊還記得匡延赫說過的每一句話。
「是你自己說的,成年人是很難改變的,你不需要別人為你改變什麼,你也不會為了誰改變自己,如果相處過程中,覺得不舒服,那就趁早分開,誰也不耽誤誰。你這張嘴是孫悟空轉世嗎,怎麼變來變去的?」
匡延赫一口氣差點沒倒上來。
他有說過這種話?
仔細一想,似乎真有。都怪程斐的那份問卷。
他感到非常頭痛,喉嚨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
唐蘊對待感情的態度變得很悲觀:「就算改了又能維持多久呢?」
匡延赫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可比專案決策難搞多了。
「你都沒有試過,為什麼這麼著急否定我呢?」
「我是覺得一個人的脾氣秉性是很難轉變的,就算你現在要為了我作出改變,等到你不那麼喜歡我了,還是會變回原來的樣子,我不想自己的精力全都耗費在感情裡,跟隨你起起伏伏。你現在這麼固執地想要挽回,也只是因為不甘心罷了,等到你冷靜下來,就會發現我原來也不過如此,不值得你為我改變那麼多,那時你就清醒了。」
「為什麼你會這麼想呢?」因為唐蘊在說這些話時一直低著頭,匡延赫不得不歪著腦袋才能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濃濃的全是失落,不過他就捕捉到重要的資訊,「所以你還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他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