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個字像是一根針,一下子紮了她一下,雲嫿覺得腦子有點疼,一時怔愣。
回過神時,薛雅已經將門推開了。
雲嫿朝房間內看過去。
偌大的床上躺著一個渾身包紮得像木乃伊的男人,只能從中辨認此人身形高大修長,其餘的資訊便無從得知了。
「不是說他昏迷了幾個月,身上的傷還沒好嗎?」
雲嫿輕聲開口。
站在她前面的薛雅也愣住了。
她上次來看的時候,這男人還不是這樣的呢,怎麼忽然包紮得這麼嚴實了?連臉都看不到了。
「可能……是醫護人員給他換了藥。」
薛雅說。
說完,她又轉身將雲嫿拉上前,「哎呀你近一點看嘛,這男人其實長得挺好看的。你看他眼睛,睫毛很長是不是?」
雲嫿沒去留意這些,她心底一直疑惑薛雅這莫名其妙的舉動,為什麼好端端的要帶她來看這個昏迷不醒的男人?
僅僅是瞻仰一下兵王的面貌?
那也不至於搞得這麼偷偷摸摸的吧?
雲嫿還真怕有人這時候進來,畢竟是薛首長精心照顧的病人,她這麼闖進來屬實是不禮貌。
然而,雲嫿到底懷著孕行動不方便,還是被活潑的小姑娘推到床前了。
雲嫿垂眸,目光落到男人那雙眼上。
她心口忽然一窒,沒來由的,有一股酸澀的滋味湧上心田。
薛雅說得沒錯,那男人生得很好看。
哪怕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和沒什麼血色的薄唇,也能讓人瞧出英俊來。
「你摸摸他。」
耳畔忽然傳來女孩隱秘的低語。
雲嫿一怔,不明所以地看飽含期待的薛雅。
「摸他?」
雲嫿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
薛雅點了點頭,很認真地說:「醫生說了,他現在昏迷不醒,要我們這些人多和他交流一下。他是能感應到外界的,只是腦子一時清醒不過來而已。你長得這麼好看,萬一能喚醒他的意識呢?」
雲嫿:……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歪理?
她轉身正要走,忽然肚子裡一陣翻騰,小寶寶鬧騰得歡,雲嫿撐著後腰,有些難受地順勢坐在床沿。
「怎麼了?」
薛雅見她表情一下變了,忙湊過來問:「你哪裡不舒服嗎?」
雲嫿搖頭,「沒有,就是肚子裡的寶寶一直在動。」
薛雅很好奇地貼上去看,「好像真的在動哎,哇,好神奇啊。」
雲嫿看著薛雅亮晶晶的眼睛,笑了,「是的,我第一次感覺到胎動的時候也覺得奇妙。」
薛雅掀眸,漂亮的眼睛很認真地盯著她問:「我可以摸摸嗎?」
「可以啊。」
薛雅把手覆上去,小寶寶還在鬧騰,像是鬧脾氣似的,只不過折磨得媽媽不太舒服,一時也走不了了。
「嘿嘿嘿小寶寶,你是秦御的孩子,那也是我半個孩子,以後我就給你做乾媽吧?」
說著,她看向雲嫿。
雲嫿點點頭,「行,要是你以後真有緣和秦御在一起,可以讓寶寶認你做乾媽。」
「哼,我肯定會和秦御在一起的。畢竟你眼瞎,居然連秦御都瞧不上。」
雲嫿笑而不語,慢慢地輕撫肚子,試圖讓肚子裡的寶寶安靜下來。
以往的胎動都只有一會兒,她的寶寶一直以來都很乖的,可是今天居然鬧騰了好一會兒也不肯停。
雲嫿想,大概是到了陌生環境,寶寶也感應到了,覺得害怕吧。
所以,她只能儘量地安撫他,讓他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