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輕笑著挑眉:「是休息啊。」
說著,就把她抱上床,蓋上了被子。
雲嫿黑白分明的眸盯著他,同樣,權景肆的眼神也一直釘在她身上,好像稍微移開視線,床上的女人就會消失不見一般。
「哎呀,你去洗澡。」
雲嫿被他看煩了,瑩白的小腿從被窩裡伸出去,踢了他一腳。
「好。」
他笑意繾綣,轉身進了浴室。
飢腸轆轆讓她實在睡不著了,不過也確實是困了。
雲嫿連連打了幾個哈欠,睡不著,索性就趴在床邊,看一旁搖籃上熟睡的小景兒。
小景兒跟她一起睡慣了,所以搖籃就放在了他們臥室。
搖籃裡,小景兒閉著眼睛,呼吸均勻,嘴巴微張,嬌嫩的嘴唇水潤潤的,偶爾還動一動,睡得怪香的。
雲嫿彎起眼睛,伸手替他蓋好小被子。
小景兒除了不好伺候以外,身體倒是一直很健康,出生到現在就病過兩回。而且好得挺快,沒讓她操什麼心。
尤其權景肆來了以後,小傢伙天天趴在爸爸懷裡,不吵不鬧,每天就是吃喝睡,一天比一天更大了些。
之前雲嫿失憶的時候,總覺得小景兒不像她,但又格外眼熟。
現在再看,六個月的小傢伙,簡直和當初權景肆給她看的那張童年照一模一樣。
這個孩子生的,雲嫿覺得自己一點參與感都沒有。
權景肆從浴室出來,就看到雲嫿趴在床上滿臉慈愛地打量搖籃裡的小景兒。
男人眼眸微眯,擦著濕發走過來,帶來氤氳清香的水汽。
「老公。」
雲嫿抬眼看他,忽然想起什麼,亮晶晶的眼睛盯著他,透著疑惑。
「嗯。」
「當初我查出懷孕的時候,醫生說我很難有孕,連懷上小景都可以算得上半個奇蹟。可我記得,之前你讓李醫生給我把過脈。他醫術那麼高明,難道沒發現什麼端倪嗎?」
或者說,李醫生告訴了權景肆,但權景肆沒告訴她。
因為雲嫿記得,自那以後,權景肆就開始帶她晨練,以鍛鍊身體為名。
權景肆微微皺眉,黑沉的眼眸對上女人澄澈的雙眼,一時看不太分明她臉上的情緒。
這是……生氣了?
質問他?
可是,看臉色倒還算平靜。
他在床邊坐下,看著她道:「因為這件事情只能我知道。」
雲嫿臉上的疑惑更深了,「為什麼?」
但說完,她便忽然想起什麼,試探性詢問:「是……不能讓權家那邊的人知道嗎?」
權景肆點頭。
雲嫿垂下眼簾,默默抿緊了嘴唇。
也是,權景肆是權家繼承人,娶了她,她就是權家以後的當家夫人。
如果,主家的當家夫人是個不能生的,那麼別說其他幾個有意見,連權柏都要重新思量這個位置該不該給他了。
沒有自己的孩子,意味著以後要從其他宗族過繼孩子當繼承人,那麼到時候一個親生父母,一個生身父母,利益關係便十分複雜了。
不過,就權柏對權景肆的器重來看,恐怕到時候,更可能的情況是,權柏會要求權景肆和雲嫿離婚,另娶一個女人。
雲嫿託著下巴看他,眼睫撲閃,話語溫軟:「可是,那個時候,你明知道我可能生不了孩子。而且,這件事情也瞞不了多久,到時候這個雷一定會炸開。」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考慮。」
雲嫿撇嘴,不滿意他這個答案,「才不是。你這種人,不是永遠把事情想得清清楚楚,任何事情都不能逃脫你的掌控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