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舒服了，宋昭昭想。

她竟有些想瞌睡。

陸燼沒有說話的慾望，這個時候，最應該給他的是安靜，而不是吵鬧。宋昭昭腦袋蹭蹭陸燼的脖子。

陸燼的脖子癢癢的。

他摟著宋昭昭，沒動。

宋昭昭沒說錯，陸燼不喜歡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懷裡的女人沒有用任何的香水，他卻聞到她很香。

他不僅不反感。

反而，她的味道還讓他無比的踏實心安。

想這麼一直抱著不鬆手。

宋昭昭也沒騙他，她的身體的確很軟，不愧是個學跳舞的，腿長不長不知道。

但是腰很細。

這是陸燼能觸控到的。

她不僅軟，還很香。

宋昭昭就像一道清新的良藥，慢慢驅散掉陸燼心裡的各種瘋狂陰暗。然而母親的慘死，讓陸燼深深受到打擊。

他內心平息掉的不好情緒，很快捲土重來。

也讓他更加的痛恨陸萬。

痛恨自己！

如果當初沒有他，她的命運會不會就不是這樣。

沒有未婚先育，更沒有束縛。

如果當初她沒有心善的幫助陸萬，是不是也不會有這樣的下場。但一切，都沒有如果。

發生的了事，就是發生了。

已經無法挽回。

原本陸燼回來的時候，是想自虐放自己身上骯髒的血的。

不僅放自己的血，還要找來陸家人，把他的血餵給陸家的人喝，或者讓他們跪著舔乾淨地上的血。

他們只配喝下骯髒的血。

不配喝乾淨的水。

甚至，陸燼還想放陸萬和陸緒的血。

陸家的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他原本萬丈光芒，能變成今天這副任人嘲笑指點的模樣，那場車禍和大火，絕對不可能與陸家毫無幹係！

陸燼只想親手殺了害他和母親的人。

親手要他們的命，然後再把他們剁碎了餵狗！

還不夠！

這還不夠！

他要的是斬草除根，趕盡殺絕，血債血償……

宋昭昭睜開眼，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陸燼不知道突然怎麼了，他的手臂勒的她的腰好痛。

還有肋骨，越來越緊。

她感覺快不能呼吸了。

宋昭昭知道陸燼一句話不說，表面上看著很平靜，實際上他在壓抑。

現在似乎有些失控。

「阿燼、阿燼……」

宋昭昭急忙喊，希望他能冷靜下來，恢復理智。

她沒有掙扎，也沒有抗拒，只是一邊喊他的名字，一邊手掌溫柔的撫摸著他的頭。

默默撫慰一個難過受傷、卻流不出眼淚的成年男人。

「阿燼，我疼，你太用力了……」

「你勒的我好痛，阿燼……」

……

不知道在宋昭昭喊了他多少聲後，陸燼才慢慢回復理智。

猛地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

陸燼立馬鬆手臂，放開宋昭昭。

「對不起。」

宋昭昭揉了揉肋骨，接受面前男人的道歉。

她沒生氣。

但先讓她緩一緩，等那股疼勁兒過去了，再說話。

短暫的沉默，讓陸燼以為宋昭昭生氣了。

陸燼眼睛看不到，不知道宋昭昭是什麼反應。

他臉上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

「宋昭昭，對不起，我剛剛不是有意。」

他的確不是有意，是情緒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