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人最大的力量就在於能與命運搏鬥,即使命運是神祇降下的災厄,凡人也終將會以血肉之軀去抵抗,從淖泥裡爬起來,跌撞前行,向命運發起堅定的挑戰。於是在踏過叢生的荊棘後,被命運的磨難洗禮的人們迎來了光明與勝利,壯麗而歡樂的第四樂章到來。
命運的敲門聲似是還在遠方遙遙響起,像黑夜中的恫嚇,但勝利的喜悅已經完全蓋住了不幸的悲哀與喟嘆,宏大的氣勢像是戰勝命運的人們的歡呼,也像是一種對生而為人卻能擁有如此偉大的力量的讚頌。
樂曲在盛大的尾聲裡結束,舒遊意也長長吐出了一口氣,太久沒彈琴,剛才好不容易彈完了一整首曲子,他有種靈魂曾離開軀殼的感覺,與音樂共鳴,也經歷了一次與命運的抗爭,在彈完這首有些費神費力的曲子後,他手心出了一層汗,但心境卻奇妙地沉靜下來了不少。
他正想再嘗試一下前面沒能彈成的理察的《星空》,鋼琴房門外突然傳出了一片鼓掌聲。
門是虛掩著的,舒遊意看向門外,幾個女生輕輕推開門看進來,他這才發現門外聚了一堆人,有男有女。
「彈得好棒!」一個女生讚嘆道,「同學你是專業的嗎?」
舒遊意搖頭:「不是,就是學了挺多年。」
「你一個人就彈出了交響樂的氣勢。」另一個人也誇道,「太牛了!」
舒遊意謙虛道:「我沒那麼厲害。」
「同學你是哪個班的啊?」有個男生說,「以前好像沒看到你來過,是剛入學的高一學弟嗎?」
人群中擠進來幾個人,最前面的是他們班文藝委員,得意地對那個男生一揚眉,說:「我們班新轉來的同學,怎麼樣,牛吧?」
那個男生說:「你們班撿到寶了啊,今年元旦晚會沒這個新同學上臺我不服!」
文藝委員哈哈笑道:「那必須有啊!」
舒遊意一臉無語,他還剛來第一天,文藝委員已經把他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同學們看他還想繼續彈琴,又把門合上了一些,站在門外不打擾他。
比賽的時候那麼多人看著也照樣彈,這會兒他也沒受什麼影響,調整了一下就繼續彈理察的《星空》,這次很順利,他把這首優美的樂曲彈完了。
還有十分鐘要晚自習上課時,他蓋上鋼琴,一口氣彈了好幾首曲子,他只覺神清氣爽。
一路上文藝委員都特激動,說他可塑性好強,什麼風格都能駕馭,他被誇得都有點不好意思,全程只能不停說謝謝。
暑假在宋浮雲的幫助下補完了京市高一的知識點,現在高二的課程他完全能跟上,數學他又做了一個暑假的題,手感保持良好,高二開學後對數學都不是那麼討厭了,做作業的速度也自覺有顯著提升。
語文只要他認真做,拿高分向來不難,算是自帶的天賦技能了,英語他以前太懶了,單詞很多沒背,暑假把初中的單詞都扒出來全部重新背了一遍,又隨時帶著耳機練聽力,磨耳朵,每天至少做兩篇英語閱讀,看宋浮雲給他找的英文新聞或文章,鍛鍊語感,現在看到英語單詞也覺親切了不少。
至於政史地三門,他背誦能力不錯,肯下工夫就能保證知識點的輸入,當初宋浮雲沒給他選錯科目,他果然更適合學文科科目,思維更偏向文科生,相比答案固定的理科大題,文科大題往往主觀性強,不好拿分,但他練下來發現自己還挺能踩到給分點的,語言也能做到精準簡練,反而這種主觀題成了他的優勢。
兩個月後是期中考,舒遊意定了個至少考進年級前兩百名的目標,不能讓宋浮雲失望。
為了多陪陪胡秋梅,八月中旬以後的週一到週四晚上,宋浮雲最多隻去機構兩次,不去上課的時候,宋浮雲就從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