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彥方才站在屋門口,把薛凝和蕭程風的對話統統聽了去。
好傢伙,他怎麼嗅出一絲不對勁呢?
老蕭和小阿凝這是有事兒啊!
不過,他們倆不是師叔和師侄嗎?這差輩了啊!
看到蕭程風走進了屋,臉上像是蒙了一層霜,看著極其冰冷。
桑彥和他認識許久,對他的表情瞭如指掌,知道他這是心情不好,不由得湊上去摟住了他的肩膀。
“你幹嘛把她氣走啊?我覺得小阿凝好像很不情願的樣子?”
蕭程風語氣平靜,“你錯了,她巴不得離我遠點,早點回蜀山。”
若不是她失手砍掉了玄草,她也不會勉為其難答應和他一起下山。
蕭程風深知這一點,所以對薛凝的離開並不意外。
桑彥聽了這話,只能搖頭嘆氣,心中無語。
這老蕭啊,還真是個木頭腦袋!
修為倒是厲害,可惜對感情這種事情,著實是遲鈍得很!
“我看小阿凝挺喜歡你這個師叔的,你們倆的關係也不是很糟糕嘛!”桑彥決定說幾句點醒他的話。
蕭程風冷笑,“她會這麼老實,是害怕我會因為玄草的事情找她麻煩,現在玄草復活了,她也沒必要裝了。”
桑彥用一種八卦的表情盯著蕭程風,好奇地問:“是嗎?我不信,這一路上,你們兩個就沒發生點什麼?我在飯桌上聽小阿凝說,你可是救了她好幾次呢!”
蕭程風語氣重了些,煩躁地瞪了桑彥一眼,“我是她師叔,能發生些什麼?休要胡言亂語?”
桑彥忍俊不禁,語氣怪異,“真的沒有?你受傷那幾日,她就沒對你做過什麼?”
“沒有。”蕭程風的表情毫無波瀾。
雖然如此,可腦海裡還是浮現出了那日在乾坤洞,薛凝給他喂藥的畫面。
還有從自己嘴角擦拭而過的袖口。
蕭程風心情有些煩躁,閉上眼把這些畫面從腦子裡清理了出去。
另一邊,薛凝下山之後,果然去前方的驛站買了一匹快馬,一路往蜀山的方向趕了回去。
原本她可以召喚蛋蛋出來,騎著它回蜀山更快。
只不過她一時興起,想要在路上玩耍幾日,散散心。
一路走走停停,第三日才慢慢悠悠地騎著馬回到了蜀山腳下。
看著眼前雲霧繚繞,仙氣四溢的蜀山,薛凝終於有了一種回家的感覺,恨不得立即回到寢殿裡好好睡上一覺。
薛凝翻身下馬,正一臉興奮地往山上走,腳下被什麼東西一絆,險些摔倒。
薛凝低頭一看,竟然是一隻血淋淋的手。
薛凝嚇了一跳,立即退了半步,朝旁邊的草叢看了過去。
一個渾身是血的青衣男子趴在草叢裡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薛凝認出了他身上穿著的衣服,這人似乎是白虹宗的弟子。
白虹宗位於中州的東部,離蜀山千里之遙,兩家仙門基本上不怎麼來往,他怎麼會倒在蜀山的山腳下?
薛凝探了探他的鼻息,雖然很微弱,但這人還沒死。
薛凝又檢視了一下他身上的傷,他的胸口有一塊兒碩大的抓痕,看著像是被什麼妖獸給抓的,正汩汩地淌出血來。
肩膀和後背還有兩塊兒咬出來的牙印,那牙齒深入骨髓,差一點就把他的肩胛骨咬穿了。
到底是什麼妖獸如此厲害?
薛凝見他還有救,從衣襟裡拿出了周淇送她的止血丹和療傷藥,塞進了他的嘴裡,又往他的胸口渡了些靈氣。
一盞茶的功夫,藥效似乎起了作用,男子身上的傷口慢慢止住了血,呼吸也變得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