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那盤水果。

她當時還驚詫於他的神通廣大，連她住哪哪個酒店、哪間房都知道，現在想想應該是他脫身的計策。

不管怎樣，那種不雅影片……

絕不能留在他手裡。

像什麼話嘛。

做好決定，謝予晴正要再下去找他，門外卻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他一進來，就對她說，「剛才把影片處理了一下，已經刪掉了。」

又被先發制人。

於是醞釀了好一陣子的話卡在喉嚨，半天憋出一句，「那幹嘛存著？」

這話問的有歧義。

彷彿在埋怨他刪影片似的。

她說教似地補了一句，「一開始就不該存。」

爬上床的男人卻說，「一直沒開啟過，忘刪了。」

這話更像欲蓋彌彰的解釋，謝予晴卻無意追問個真假，而問起了最關心的問題，「你當時是不是給我下毒了？」

她思來想去，總覺得那水果有問題，才會讓她倒頭就睡。

「一點安眠藥，很安全。」似是怕她不信，鬱清強調了一句，「我不會對你胡來。」

「那你解釋解釋，為什麼從我房間頂下來？」

「多久前的時候了，不記得了。」

他回答得雲淡風輕，謝予晴不滿了，「我當時就覺得有問題，幻聽也不是那麼個響動，但我沒想到那陽臺設計那麼奇怪，從上面都能下來人。」

他嘆了口氣，「我以為star3解了以後你會想通很多事。」

「我是想通了很多事，但依然沒法分清那時候發生的事情，究竟哪些是真實發生過的。」說到這裡，她像是被在想之事觸動了一下，忽然抬頭望向與自己並肩靠在床頭的人，「除了跟你聊天的那些時候，記錄還在……」

「所以我有時候會想，是不是star3對我根本沒影響，只是那個人催眠了我……」

忽然氣氛就凝重了起來。

鬱清抬起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別去想以前的事了，有我在。」

謝予晴心裡一滯，好像有種情緒要噴薄而出，就是那種想把人撲倒的衝動，她強忍著一種哆嗦的感覺，把被子蒙過頭，「不想，睡覺！」

幾秒的靜謐。

光亮暗了下來。

謝予晴略微放鬆了一些，卻忽然覺得頭有點暈。

「我的第一次……都給了你，你要對我負責，我也會等你負責。」

低低的聲音從旁邊傳入耳中，她打著哈欠，喃喃回了一句「不就一個吻麼，說得怪嚇人的」，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他再說了些什麼，她不知道。

她迷迷糊糊的，沉入了一個凌亂的噩夢。

被束縛帶綁住四肢的自己，到處是無影燈留下的光暈，一道溫柔得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在她耳邊不停念，「睡吧……與你的情郎在夢中相會，忘掉那些痛苦的事。」

「vita……」

「月光會削弱極光的亮度，一定要記住哦……」

旋轉的畫面，交迭的重影，她幽幽轉醒，恍惚間發現自己身處於一條幽靜陰冷的暗道中。

幾道幽靈般的身影穿行而過，帶著鬼魅般的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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