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棲至今都還記得17歲的姜書妍從豪車上下來的那種氛圍感,高奢品牌的定製款棒球套裝,短款的淡粉色百褶裙把她雙腿勾勒的纖細筆直,肌膚晶瑩雪白,那種白是不曬任何太陽,精心呵護過後的白皙,因為幾乎在姜書妍那雙運動鞋踩到地上時,已經有司機伶俐得過來給她撐傘。
傘下的姜書妍戴著墨鏡,額頭圓潤飽滿、鼻樑挺俏,五官精緻到不像個真人,摘下墨鏡輕飄飄地望了等在鐵門門口的母女一眼,又沒有絲毫留戀的收回目光,彷彿看兩棵不起眼的雜草。
多年以後,姜書妍作為被媒體吹捧的商業價值最高的新晉小花,有營銷號形容她身上那種高階感,說她天生長了一張厭世臉,總是將那種不屑一顧的神色拿捏地十分到位,身上的驕矜一點兒不令人厭煩,反而有種人間富貴花活該被全世界跪舔的傲嬌氣質,許多大牌高奢看中的也是她身上的那種氣質。
但這麼多年了,阮棲始終習慣不了那種『不屑一顧』。
光是想到這裡,她就忍不住偷偷深吸一口氣。
穿著拖鞋去客廳,別墅雖然老舊,但幾年前裝修過,餐廳的水晶吊燈奢華,長款餐桌上全家都到齊,看起來其樂融融的。
許佳寧正在給姜書妍夾菜,十分討好:「妍妍吃這個。」
被姜書妍懶散的撥到一邊,她視線集中在自己的手機上,好似沒有聽到許母說話。
長桌對面坐著剛上初中的弟弟姜書禹,一邊刨飯,一邊偷偷望著玩手機的大明星姐姐,時不時臉紅一下。
姜書禹最先看到阮棲,有些驚喜,從飯碗裡拔出腦袋:「二姐。」
阮棲擠出一絲笑容,摸了摸他腦袋,又微笑著打招呼:「姜叔叔,媽。」最後目光落到連頭都懶得抬的姜書妍身上,還是低低喊了聲,「姐。」
「怎麼突然回來了,也不打聲招呼。」許母也很高興,趕緊站起來,看她只穿了件t恤,不禁皺眉,「穿這麼少?」
姜成看到她,似乎也很高興,吩咐方姨:「給棲棲加雙筷子。」
許母上樓給阮棲拿了條自己的披肩,披在她身上:「你姐正好回來拍條廣告,休息兩天,看看你姜叔。本來想給你打電話的,我怕你太忙,明天不是剛好週末嗎,想明天讓你回來的。」
「我剛好在附近,順便回來看看。」阮棲解釋說。
其實是醫院發生跳樓的事,又被季時屹那個混蛋鋪墊,她今晚不敢一個人住,這才幹脆回來的。
「回來也好,咱們家好久沒這麼整齊過,你看你叔叔,妍妍一回來,他飯都要多舔一碗。」許母一個人熱情的在桌上忙碌,又是給阮棲盛湯,又是給姜成盛飯,把氣氛照顧得很好。
但姜書妍還是推開面前的瓷碗,拿上手機:「我吃好了。」說完誰都沒看,自顧玩著手機,轉身上樓了。
連許母的一句『怎麼吃這麼少』嘟囔都沒有理會。
「不管她,天天說要減肥,都瘦成什麼樣了。」姜成給女兒解圍,說這句話的口吻還是有些心疼。
剩姜書禹跟阮棲姐弟倆默默對視了一眼,十分有默契的沒吭聲。
晚上阮棲住自己的房間。
工作後,姜成給了她一間小公寓給她住,離她上班的地方近,方便,阮棲就搬出去了,也就偶爾週末回來看看,住個一兩天。
她房間跟姜書妍房間相鄰,但是姜書妍這兩年名氣正盛,通告很多,過年也見不到人影,一年難得回來住幾次。
阮棲洗完澡,南初發來資訊問她:「櫃姐說你沒去提鞋,鞋子被人搶走了,虧我還想著你不是一直存錢想買,心心念念好久,」
阮棲嘆口氣,把下班時醫院發生的事情跟她說了。
南初嚇了一跳:「你一說我就搜尋了新聞,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