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真的會打和假的會打,感覺不一樣。
那種拳拳到肉咬牙切齒的痛恨,不是裝打能出來的。
第二段表演持續了一分多鐘,表演結束,鄭導悠悠地湊上麥克風。
「你演的很認真,也很用力,稍微用力過了頭,不過至少比擠不出來好,擠不出來那是真沒有,過頭了我們還能修是吧?」
任焰臉上帶著情緒發洩後的緋紅,眼中光芒顫動,努力保持微笑:當真是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導演估計也聽到他心裡的腹誹了,輕咳了一聲說:
「你回去吧,我們討論後再給你回電。」
「好的。」
打了一套圈任焰也累了,喘了口氣走出房間。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回頭,滿眼無辜地說:
「導演,那你具體什麼時候給我答案啊。不行的話,我還得回去種田。」
導演無語:「你種的什麼田,種田有你這麼賺錢的麼?」
「那我也是在認真種的啊!」
導演不耐地擺擺手:「你走走走。」
任焰臨走前還不忘催促:「記得儘快給我回復哦。」
「這人……」導演指著他離去的方向說:「走紅了就了不起了。」
編劇有點聽不下去了,給時言說話:「人退圈了。」
「退圈了不起啊?」
廢話,退圈就意味著不用看你們臉色了,人能不了不起麼?
有本事,你叫全國愛旅遊愛吃飯的觀眾朋友封殺他啊!
「好了好了。」看兩人無聊爭執,副導演來當和事佬:「時言你到底要不要啊?」
「你說要不要?」
副導演嘆了口氣,心說人怎麼年紀越往上越彆扭,你等了這麼久了,任焰演得也不爛,你能不要麼?
他沒提這茬,轉口道:「扮演男主角的演員也等好久了,得去重新打聲招呼,不知道還有沒有檔期。」
「我打過招呼了,他新戲一個半月後結束,再休息半來個月一個月的,能進新的劇組。」
「那就是最快兩個多月後開機了?」
導演「嗯」了一聲。
任焰這頭,剛回到酒店還沒收拾好回家的箱子,就接到了導演助理的電話。
「時言,你的試鏡透過了,電影預計三個月後開拍,中間可能還會入組培訓之類的,請儘量配合,還有記得保持好體型。」
「行。」
任焰心口一鬆,他也說不出自己此刻心底的情緒,彷彿是渴望已久的東西終於拿到手上時的滿足,又彷彿是重擔落下的輕鬆,亦或者是將要面臨新的挑戰的不安和激動,但不管是那一樣,他的未來,又有了新的目標。
任焰和導演兩方都在關注電影,沒注意到有輛車子一直悄悄地跟在他們後面。
離酒店不遠的車道旁,一個年輕男人把鏡頭對準酒店門口,語氣激動地說:
「這可是大新聞,時言跟鄭導見面,這要是沒點事情我都不信!」
「時言兩年前就有傳言要出演鄭導的電影,那個電影後來一直沒拍,聽說最近鄭導又重啟了劇組,說不定還真的是要『』了。」
「那就是時言要重回娛樂圈了?!」
「重不重回我們不知道,但我可以確定這是個大新聞,這下我們賺翻了!」
「賺翻了!」
……
……
試鏡是在上午,下午任焰就開車回去了,一路上春光和煦,風和日麗,任焰心情甚好,直到他到了工廠,一個個電話催命符一般不停地輸入他的手機。
「……」
螢幕上正閃爍著莫非的名字,任焰接起。
「靠,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