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感到,他的視線猶如實質一般,在她上揚的唇角轉了一圈。
秋瑜將其歸為錯覺,沒太在意。
「陳側柏,其實我很早就喜歡你了。」
她像黏人的小貓似的,把下巴擱在他的肩頭:「但我怕你不喜歡我,所以一直沒有告訴你。」
說到這裡,她才忽然驚覺,他好像並沒有說喜歡她,只是講了幾句胡話,然後瘋狗似的啃了她幾下。
陳側柏冰冷的呼吸掠過她的脈搏:「說下去。」
「……說不下去了。」秋瑜悶悶地說,「我都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我。」
陳側柏不語。
「喜歡」怎麼能表達對她的感情。
但也不能說是「愛」。
不是說,他對她的感情沒有「愛」那麼深,而是因為愛是保護與奉獻,但當愛深到一定程度時,保護與奉獻就變了味。
保護欲過剩,會變成扭曲的佔有慾。
奉獻的衝動太強,會想要她只能接受自己的奉獻,只能依靠自己的奉獻活下去。
他的愛已然變成一種駭人的毒素。
她卻在向他索要那種毒素。
陳側柏又抽了一口煙。
他的雙眼處於她的掌心之下,動作卻不受絲毫限制,轉頭吐出煙霧時,白色的煙霧,高挺的鼻樑,凌厲分明的下顎角,形成一幅極富張力的畫面。
秋瑜看得心裡發癢,忍不住用上了撒嬌的語氣:「問你話呢。」
陳側柏本想否認,頓了幾秒鐘,最終還是不冷不熱地說道:
「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喜歡我啊。」感到他態度鬆動,她立刻甜甜一笑,親了一下他的臉頰,「跟我談戀愛吧,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可能因為從小被嬌慣長大,她太知道什麼時候得寸進尺,什麼時候用上嬌嗲的語氣,好讓他的感情無處遁形。
他給自己設定了無數限制,她卻只需要往前走一步,就能讓他的壁壘盡數崩塌。
陳側柏掐滅煙。
半晌,他把未吸完的煙往車門儲物格一扔,一手扯下她捂住眼睛的手,另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帶著辛烈的菸草氣味,不顧一切地吻了上去。
秋瑜微微睜大眼睛。
陳側柏卻吻得十分冷靜,不是刻意壓抑的冷靜,而是一種想通一切的冷靜。
他已竭力壓制狩獵欲,可獵物一定要自投羅網。
並且毫無保留地告訴他,早已喜歡上他。
簡直像在邀請他以捕食者的姿態鎖住她的咽喉。
陳側柏盯著秋瑜的眼神,冷靜中隱隱透出幾分可怖的瘋狂。
秋瑜一個激靈,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不是她那天的錯覺嗎?
當時,她以為陳側柏不可能用這種貪婪而痴迷的目光看著她,所以將那種視線當成了自己的錯覺。
原來……不是她的錯覺?
在她發現自己想要一段激烈的感情之前,陳側柏就已經激烈地愛上了她,對嗎?
秋瑜感到胸腔一陣發漲。
酸甜的漲。
她禁不住舔了舔陳側柏的下唇,含糊地說:「你還沒回答我,到底喜不喜歡我呢。」
知道自己被愛著以後,她嬌縱的本性瞬間被放大到極致,完全視他的冷臉為無物。
明明他在進攻,在捕獵,在強勢地吮-吻她的口唇,卻陡然生出一種無路可退之感。
自投羅網的人,究竟是她,還是他?
陳側柏盯著秋瑜的眼睛,直勾勾的,片刻後,貼著她的唇說道:「我愛你。」
秋瑜心中一震。
他的聲線低沉而清冷,帶著一點兒微妙的金屬磁性,傳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