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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頁

明琅強忍住甩手的衝動:「……我知道了,你先鬆開我好不好, 捏得我好痛。」

「抱歉,我太著急了。」他緩緩鬆開手,看了她一眼, 「怎麼戴著口罩?」

明琅一想到這個,就莫名其妙:「我也想問你呢。」她扯下口罩, 向他湊近了一些, 「你看這些淤青。」

不需要她指出淤青的位置。

像被磁鐵吸引一樣,沈澹月的視線一下就捕捉到了她脖頸上的淤青。

明琅膚色非常白皙,薄嫩的面板上甚至能看到青色的靜脈血管。

因此,顯得那五根青黑的指印格外恐怖,格外醜陋, 也格外……讓人興奮。

明琅見他不說話,還以為自己仰頭的角度不對, 連忙把頭仰得更高了一些,脆弱的咽喉幾乎徹底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

「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她話未說完,只見陰影籠罩。

沈澹月低下頭,白色睫毛下目光無波無瀾,似乎已徹底恢復冷靜,絲毫看不出之前那種幾近猙獰的躁怒。

他卻冷靜地靠近了她的脖頸,挺拔的鼻尖似乎碰到她頸間的面板。

明琅全身都僵了。

他要幹什麼?

看個淤青,有必要離這麼近嗎?

不知是否太緊張的緣故,她好像沒有感到沈澹月的呼吸。

這個想法剛從她的腦中閃過,一陣冰冷的氣流就掠過她的脖頸。

沈澹月的呼吸。

明琅被他看得汗毛倒豎,好幾次都以為他會掐住她的脖頸——他不僅低頭觀察,還用戴著皮手套的手指輕按那些青紫指印。

強烈的被入-侵感再度襲來。

明琅感到非常不適。

儘管沈澹月的動作像極了調情,但明琅總覺得,相較於跟她親近,他更想讓她窒息。

明琅懷疑沈澹月是個深藏不露的瘋子,全身僵硬,一動也不動,生怕不小心踩到他的雷區,被他一槍斃掉。

幾分鐘後,沈澹月鬆開她的脖頸,用掌靜脈紋開啟辦公室的合金門:

「過來,我給你上藥。」

明琅揉了揉發麻的脖子,跟了上去。

沈澹月對著沙發揚了揚下巴,示意她坐下。

明琅聽話地坐了下來。

辦公室是冷硬而簡約的商務風格,只有藍、灰、白三種顏色;透明玻璃地板,可以看到內部精密而複雜的線纜管理系統。

不久,沈澹月拿著一支藥膏,走到她身邊,坐在了沙發的扶手上。

他垂目看著她,朝她勾了勾手指:「再過來一些。」

明琅猶豫了一下,挪了過去。

很明顯,沈澹月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樣溫和沉靜。

他不動聲色的神情裡總是流露出一種極度不穩定的陰冷氣息,看上去危險而不可預測。

恐懼來源於未知。

這種不知道他會做什麼的感覺,她很難不感到恐懼。

明琅目前能想到的自保手段,就是順從他。

沈澹月扯下手套,把兩隻手套扔到了茶几上。

這是明琅第二次看到他的手——不戴手套的手,手指修長而骨感,指甲短而潔淨,面板蒼白得駭人,配合淡青色的筋脈,有一種嚴冷而病態的美感。

明琅不理解,這樣一個理智溫和的男人,氣質為什麼會這麼陰冷。

連手指都充滿了陰鬱的暗示,讓人想到陰影、殺戮和情-欲。

沈澹月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另一隻手為她塗藥。

整個過程,安靜無聲。

明琅逐漸放鬆下來。

她還以為沈澹月要跟她說話,不說話就好。她最怕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