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裡的人重置了她智慧鎖的密碼。
這個想法剛從她的腦海中閃過,頭髮就被一把薅住,有人強行把她拽到了營地的篝火前。
奎妮抬起頭,只見平日裡相處和睦的隊友站成一排,舉著火把,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似乎隨時都會把她推到篝火中去。
「都是她的錯!」「如果不是因為她,野狼會的人不會找上門來!」「好像還驚動了反公司聯盟的人!媽的都怪這臭娘們泛濫的同情心……」
……
奎妮轉過頭,望向激憤人群裡的中年男人:
「你要怎麼處置我?」
中年男人移開視線,面上閃過一絲愧疚:「奎妮,不是我不想救你,是你真的不該管那女的閒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野狼會的來頭……」
奎妮平靜地打斷他:「隊長,你要怎麼處置我?」
中年男人嘆了一口氣:「野狼會的人說,只要我把你交給他們,就不會再為難我。」
好吧。奎妮想,這可能就是她的命。
明琅手機壞了,也沒有買新手機,否則她還可以打電話向她求救。
而且,也是她警惕性太差,以為明琅沒事,野狼會的人就不會再為難她。
奎妮盯著中年男人,一字一頓道:「你至少應該讓我拿一把武器。」
中年男人面露難色,半晌才從牙縫間擠出一句話:「奎妮……對不起……我……」
周圍人看到這一幕,立即替中年男人打抱不平:
「奎妮你別太過分,隊長平時是怎麼對你的,大家心裡都有數!」「他簡直像照顧親生女兒一樣照顧你……」「要我說,你就不該管那事兒,反正那個明琅那麼厲害,沒你出頭,她也能殺死劉易斯。」
奎妮側過頭,不再說一個字,道不同不相為謀,沒什麼好說的。
就在這時,她聽見身後傳來一道腳步聲,應該是野狼會的人來了。
運氣好的話,她可能會留一具全屍;運氣差的話,她可能從頭髮到血液都會被明碼標價,流向美國各個州的黑診所。
可能這就是在這個世界行善的代價。
奎妮卻遲遲沒有等到槍聲。
她回頭一看,只看到一雙漆黑修身的皮靴,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酒吧裡,明琅旁邊那個穿斗篷的男人!
其他人則比奎妮還要驚愕,他們都植入了放大感官的義體,卻沒有察覺到半分動靜,這人究竟是什麼人?!
一時間,所有人都如臨大敵,警惕地看著男人,伸手探向後腰拔槍。
男人沒有看奎妮一眼,帽簷下神色冷淡,語氣頗為嫌惡:
「……一群烏合之眾,浪費我的時間。」
不知為什麼,奎妮總覺得他說的是「一群烏合之眾,浪費我陪明琅的時間」。
看來,他應該是被明琅派過來救她的。
奎妮心中頓時溢滿了對明琅的感激之情。
·
沈澹月的表情卻不怎麼好看,始終冷得駭人。
自從那天,他答應明琅要跟她談一段「自由、平等、正常」的戀愛後,簡直是噩夢的開始。
自由,不僅意味著他不能再獨佔明琅,不能再限制明琅的活動範圍,不能再為了一己私慾而清空整個購物中心。
也意味著,明琅也會這麼對待他。
昨天,他因為基地的公務遲到了十分鐘,她甚至沒有質問他為什麼遲到。
他是一個冷靜理智的成年人,不想因為這種小事患得患失,卻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回想明琅的表情和動作,反覆思考——她真的喜歡他嗎?
假如是她失蹤十分鐘,他可能已經把荒漠區掘地三尺了。
沈澹月重重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