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後世穿越回這個時代的軍人,何正道比任何人都清楚。長征這條路,錘鍊出一支擁有鋼鐵般意志的紅軍。每個倖存下來的,都堪稱紅軍的精英骨幹。
可對很多活下來的紅軍而言,這條充滿血腥與磨難的長征路,卻是很多人不願回想的一段往事。因為,在這條路上,他們感受了太多生離死別。
對於後世很多人而言,那些倒在抗日戰爭的人,值得他們追思紀念。可在這條長征路上倒下的,真正會銘記他們的人卻不多。
在何正道看來,清末民國對很多華夏人而言,都是一段不堪回首的黑暗歲月。軍閥林立、內戰頻發、抗戰硝煙,任何一個過程中,都有無數好兒女身殞其中。
相比此刻很多紅軍並不知道,未來視為死仇的兩黨,最終又會因抗戰再次走到了一起。那個時候,想想如今倒在長征路上的人,他們會做何感想呢?
別的人,何正道管不了。但他知道一件事,此刻埋葬於仁懷城外的二十多名紅軍戰士,都是他的兵。如果將來他能活著,他會回來祭拜這些戰友的亡魂。
那怕他知道,在這場內戰之中,包括中央軍在內,同樣有很多人付出了生命。沒人願意這樣的事情發生,但它卻實實在在的發生了。
做為獨立師的師長,何正道必須告訴每個官兵,他不會忘記他們此刻所立的功勳。將來若是有機會,何正道也會力主,祭奠這些在長征中死難的紅軍官兵。
死在抗日戰爭的將士,需要後人去銘記他們的功勳。可這些為了紅軍信念,而獻出寶貴生命的戰士,同樣值得他們這些紅軍銘記。那怕,銘記這種事情,有時是很痛苦的事情!
看著重新出徵的獨立師官兵,政委姚勝軍也能感受到,經過這場出征前的葬禮。每個獨立師官兵的表情,都顯得更加成熟穩重,心態似乎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想想何正道想出的‘訴苦’模式,姚勝軍也忍不住道:“師長,我覺得你完全可以師長政委一肩挑啊!先前那場葬禮,確實令我們獨立師的官兵,都變得更加英勇無畏了。”
面對姚勝軍的話,何正道卻有些感慨良多般道:“如果可以的話,我並不希望那樣做。那怕我知道,打仗死人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但看著每個戰士離開,我心裡並不好受。
我只是希望,藉著這個機會,告訴我們的戰士。這樣的內戰,無人願意去打。但我們要想活下去,這樣的仗我們就不得不打。只有活著,才能等到理想實現的那天。
這條路,註定將用鮮血澆鑄。做為他們的指揮官,我只是希望,讓他們覺得自己的犧牲更有價值一些。但如果可以的話,我更希望他們能夠活著。
至於你說的師長政委一肩挑,那你真是太抬舉我了。若非你管理好後勤跟部隊思想教育,只怕我也沒現在這樣輕鬆。這話,以後真的別說了!會惹人笑話的!”
看似矛盾的一番話,卻依舊讓姚勝軍覺得,這個比他少十多歲的師長,擁有一顆不符年齡的成熟心態。這樣的內戰,如果可以選擇,又有誰想打呢?
只是抱著‘攘外必先安內’的蔣委員長,卻不希望看到,國內有反抗他的聲音存在。若是他們想在這條路上繼續走下去,那就必須戰鬥到底。
‘師長,我相信,勝利終究會屬於我們的!’
‘我也相信!’
做為獨立師的師長跟政委,兩人那怕年齡差距大,可都覺得跟彼此共事很順心。在軍事指揮上面,姚勝軍不會插手。在政治教育上面,何正道同樣不會過問。
在獨立師從仁懷城出來不久,只在習水短暫休整的紅軍主力,沿著獨立師開闢的安全通道大步前進。在獨立師挺進黔西之時,中革軍委也進駐茅臺鎮。
看著移交的俘虜跟物資,接收物資的周恩萊,同樣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