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適合玩。
……男的又怎麼了,歷史上又不是沒有男的參加宮鬥。
「啊?」才知道?兩人是這樣的關係,劉晨芝意外極了,趕緊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想到柳老師已經結婚了。」
「沒關係。」薄韞白唇畔揚起個?恰到好處的弧度,素來漆沉的眼眸流露出溫和之?意,一派叫人如沐春風的長輩氣度。
「這是誇你們柳老師年輕的意思吧?我先替她謝謝你。」
柳拂嬿快聽不下去了。
她看似隨意地挽上薄韞白的手臂,實則在他手臂內裡?,別人都看不見的地方,輕輕一掐。
「……」
這人好像沒有痛覺似的,笑意愈深,連帶著那雙弧度桀驁的眼眸,也微微彎了彎,顯得溫潤又寬和。
不過,到底是聽了她的暗示,沒有繼續往下扮演賢惠丈夫的戲碼了。
和兩個?學生道?完別,柳拂嬿一直挽著薄韞白走到很遠的地方,這才低聲開口。
「我覺得,倒也沒有必要在我學生面?前裝成這個?樣子吧。」
語氣很平靜,是商量的態度。
「怎麼沒有?」薄韞白漫聲回道?。
「現在這群大學生才是最敏銳的,也是輿論場上最需要爭取的一批人。有多少?社會熱點,全靠吸引他們的關注,才能大爆特?爆。」
……好像也是。
柳拂嬿聽信了這番話,默默點了點頭?。
路旁樹蔭深深,有幾?根生命力頑強的枝杈,歪歪斜斜地往路中間伸,蔥鬱青翠,綠意迷人眼。
薄韞白抬起手,將枝條撥到更靠上的地方,示意柳拂嬿先過。
見他輕描淡寫就把枝條舉過自己頭?頂,柳拂嬿心頭?忽然很孩子氣地,冒出一點淡淡的不服氣。
男人抬臂的動作遊刃有餘。
黑色衣褲垂墜挺括,指間隨意攀折一支蒼翠春意。
猶如一幅精心設計的畫報。
儘管很明白他只是隨意為之?。
柳拂嬿舉步自枝條下走過,身後又傳來他的聲音:「剛才那是你課上的學生?」
她回眸望去,見薄韞白彷彿只是隨口一問:「你在學校都教?什麼課?」
「這學期的話,主要是教?大二的中國美術史,還有大一的國畫臨摹與創作。」
她不明所以,如實回答。
頓了頓,柳拂嬿嘆了口氣,有些遺憾地低下話音。
「其?實,我本來還想申請開一門校選課,教?其?他專業的孩子們拿拿毛筆、看懂國畫的。結果沒能做成。」
「為什麼?」
「……剛寫好申請表,還沒交上去,我媽就出事?了。」
「我預感?自己會精力不夠,所以就撤回了申請。」
步道?上陽光正好,她的眼眸卻沉黯下去,彷彿兩顆透徹的晶石,墜入了淤泥遍佈的水底。
薄韞白沉默地凝視著她的側顏。
每次都是這樣。
好像只要說起母親的話題,童年養成的那種根深蒂固的無力感?,就會將她吸進深不見底的漩渦。
眼看她身上的光芒一點點黯淡下去,五月的風,梢頭?的花,街上的人群,什麼也照不進眼底。
薄韞白輕輕蹙起了眉。
「……其?實我也對中國畫挺感?興趣的。」
「哦,」柳拂嬿語氣低落,「我知道?。疏月灣裡?有一張很好的畫桌,本來你是準備給自己練字、畫畫用的吧?」
她說完,又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
「不對,你好像不會畫畫?沒聽你說起過。」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