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不足之處,可能是身?旁並沒有父親的陪伴,而是孤身?一人。
可她並沒有理會賓客們疑問的目光,好似全然不在意?這些。
踏著聖潔的鐘聲,她孑然一身?,朝薄韞白走?去。姿態曼妙,步步生花。
花海彼端的男人亦朝她走?來。
不知有意?無意?,薄韞白越過了先前定好的位置,比她多走?了一步。
而後,就站在那個略有些偏離的地方,男人牽過她的手,兩人一同走?向高大的拱門。
「請新郎新娘交換誓言。」
證婚人語調莊嚴。
「薄韞白,無論貧窮或富有,疾病或健康,美貌或失色,順利或失意?,你是否願意?愛她、尊敬她、保護她,一生忠心不變?」
薄韞白垂眸看她,眸底清澄溫和:「我願意?。」
明知兩人簽過協議,立下過不摻雜私人感情的約定。可柳拂嬿望著此刻的他,第一次分不清,那是演技,還是真心。
也許人的一生,就靠這些真真假假的言語組成吧。
真亦作假,假能亂真。
柳拂嬿這樣想著,見證婚人看向她,再度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臺詞。
錯落的時空彷彿短暫交匯,她回?想起當?時簽訂協議的場面,用和那時說「我明白」沒什麼區別的語氣,輕聲承諾道:「我願意?。」
交換完誓言,再交換戒指。
薄韞白從伴郎手中接過戒指盒,取出戒圈。
男人手指修長,骨骼清冷如漢白玉。一手牽著她,另一隻手細心地為她無名指套上戒圈。
少?頃,她也如此照做。
「我宣佈你們正式結為夫妻。」嚴肅的證婚人臉上第一次露出笑容,「現在,新郎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
見到?薄韞白低俯下來,柳拂嬿順從地仰起臉,去迎合他。
白晝明亮,此刻的氛圍和昨夜截然不同。
可唇瓣交疊時的觸感,仍是她所熟悉的。
觸碰片刻,回?想起昨夜的流程,柳拂嬿主動開啟齒關。
從他稍亂的呼吸裡,便能聽出,他覺察到?了這一點。
卻遲遲不曾探入舌尖。
與之相對的,彷彿懲戒一般。
薄韞白吻她的力度加重幾分。
齒關稍張,輕輕咬了一下她下唇內側的軟肉。
並不痛。
可是,和昨晚那個纏綿悱惻的吻不同,今天的親吻,有種晦暗的侵略性。
柳拂嬿隱約覺察到?了一些微妙的東西,卻並不知道薄韞白的真實想法。
臺下賓客滿座,而他不願諸人窺視更多。
輕咬下去時,也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眸底有晦暗的獨佔欲,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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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誓環節結束後,剩下的便是些無關緊要的細枝末節。
晚宴時刻,柳拂嬿穿著敬酒服,得體地依偎在薄韞白身?旁,接受每一桌賓客的祝福。
大廳內人來人往,難免會有意?外?。
和一位高大壯碩的客人擦肩而過後,柳拂嬿捂住發?髻,對不遠處的陶曦薇小聲道:「曦薇,幫我看看頭髮?有沒有被蹭亂。」
陶曦薇卻沒過來,而是站在原地,警惕地看著她。
「你沒有別的想法吧?不會又像下午一樣——」
「當?然。」柳拂嬿笑盈盈道,「我也就那一次機會。」
事?情說起來也簡單。下午宣完誓,柳拂嬿抱著捧花,和薄韞白攜手走?下長廊。
臺下的陶曦薇正滿眼淚花,瘋狂鼓掌,忽然看見柳拂嬿向她使了個眼色。
她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