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有量本能的想用腳去踹那個黑影,怎奈黑影速度太快,已經嗖的一下鑽進了他的被窩裡。
身體接觸下,趙有量立即感覺這東西長著一身毛。
不過毛並不均勻,似乎缺一塊少一塊的,就像是人類的斑禿。
等等,斑禿?!
“咔嚓”又是一道閃電劃過,趙有量愕然發現和他四目相對的,居然是一張狗臉。
非常醜的狗臉!
“我勒個去,流氓狗?......狗哥?!”
大黃狗聞言連連點頭,並做小鳥依人狀緊緊躲在趙有量懷裡。
趙有量見狀不禁暗笑。
哎呀,沒想到總欺負自己的流氓狗居然會怕打雷下雨。
你平時那牛B勁兒呢?
繼續囂張啊!揍我啊!
然而趙有量還是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大黃狗怕的是雷雨麼?!
風雨中那具“肉屍”已經到了店鋪門口,不過並沒有直接闖進來,而是對著裡面不斷嘶吼。
似乎是在害怕著什麼。
幸虧有雷雨聲遮掩,肉屍的嘶吼才沒有擾民。
店鋪內,在道道閃電光芒的映襯下,屋裡的紙人顯的更加詭異。
並且它們已經齊齊轉過頭來,緊盯著店鋪門口方向。
片刻過後,肉屍終於抵擋不住降頭師的催促,咣噹一聲撞門而入。
隨著屋門被撞開,陣陣寒風立即吹了進來。
吹的紙人沙沙作響,吹的老式燈泡左右搖晃。
而且這風中,並沒有雨時該有的清新,反而滿是汙濁的血腥味道。
肉屍破門的瞬間,紙人雖然沒動但卻齊齊發出詭異的笑聲。
縹緲而尖銳。
肉屍似乎不敢得罪紙人,只是謹慎的、沿著中間的道路一點點的往前挪動。
紙人們依舊沒有任何動作,唯有血紅色的眼睛隨著肉屍的挪動一起轉動。
那樣子就像是有人盯著我們,但是他脖子不動只有眼珠在動。
甚至黑眼球都轉到了眼眶裡,只剩下一片眼白......
與此同時,聽到外面動靜的趙有量本能的想坐起來。
可惜他如今躺在床下面,自然砰的一聲又磕了回去。
“哎呀媽,好疼!”
“狗哥你聽見聲音沒有?咱家是不是進賊啦?!”
看似玩世不恭,但實際卻極其負責任的趙有量,剛想從床底下挪出來檢視,卻被大黃狗死死攔住。
看著狗臉上惶恐的表情,趙有量立即想起老者的叮囑:無論發生什麼事兒都不要出來!
一念至此趙有量趕忙縮回床底,一人一狗就這麼惶恐的緊盯著臥室房門。
另一邊,店鋪內。
此時肉屍已經透過紙人中間的路,“挪”到了兩具人偶腳下。
之所以說是腳下,因為人偶被供奉在一張高高的香案上。
幾乎一人高的香案。
以至於趙有量每天上香時都得爬梯子。
咔嚓又是一道閃電劃破雨夜,緊跟著炸雷滾滾。
閃電光輝映襯下,兩具人偶顯的更加詭異陰森。
當肉屍看清人偶後,原本鐵青、猙獰的臉上瞬間滿是惶恐。
那種深深的惶恐。
隨後噗通一聲跪在了人偶面前,屁股高高撅起,一邊顫抖一邊不停的用力磕頭。
磕的皮肉分離黏在地面上,甚至頭骨出現裂紋都不敢停下來。
片刻之後,一陣陣若有若無、咿咿呀呀的唱戲聲從女性人偶身體裡傳出。
所有紙人、包括肉屍在內立即作出側耳聆聽狀。
唱戲聲持續幾個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