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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等你醒了,能不能去看看我?」

第7章 墓碑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通話中斷,手機螢幕上亮起一片紅色的通話記錄。

從醫院回來的路上,池洲拿到了修好的手機。

他把自己鎖在臥室裡,不停地撥打那個備註著向諺的電話,結束通話後再撥出,無人接聽的提示音播放了一遍又一遍。

完好無損的螢幕亮著螢螢微光,池洲退出通話介面,看到了自己和向諺合照的桌布,站在水杉樹下,遠處是高懸的明月。

池洲不愛拍照,只喜歡拍人,相簿裡僅有為數不多的幾張合照,剩餘的塞滿了平日偷拍的各種各樣的向諺——

通宵加班累到窩在沙發裡睡著的向諺、繫著圍裙在廚房做菜的向諺、在花店認真挑選玫瑰的向諺……

向諺的照片擠滿螢幕,池洲撥出的電話卻無人接起。

他的男朋友從來沒有來醫院看過他,也沒有在那片赤紅的水杉樹下吻過他,這段時間看見的向諺不過是大腦臆想出的幻覺。

池洲借著失憶逃避,但他終究是要面對現實的。

「小洲。」母親在門外輕喚,「出來吃點東西吧。」

她小心翼翼地開了門,走廊的燈光照在她單薄的肩上,讓池洲看見她眼裡的擔憂。

早在向諺和他表白的那天,他的父母就知道了他和向諺之間的約定,支援他自由戀愛,同意他把喜歡的人帶回家裡。

他們從來沒有干涉過他和向諺交往,就連向諺沒能回家的那幾年都是在池洲家過的年。

「有其他人在的時候不要和我說話」,因為真正的向諺已經死了。

池洲仰起頭,「媽,向諺他……在哪?」

他想見向諺,想去向諺的墓前看看他。

哪怕面對的只是一張冰冷的黑白照片。

「在市醫院附近的墓園。」母親很輕地嘆了口氣,肩膀耷了下來。

從得知兩人出車禍的訊息,再到向諺去世的訃告傳來,她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池洲拿起外套,張開手臂抱了抱一直為他掛心的母親,「謝謝媽。」

眼見他要走,母親急忙握住他的手,「要不要媽媽陪你去?」

「沒關係。」池洲搖搖頭,「我自己可以。」

池洲拿著向諺安葬的地址,一個人打車去了墓園。

計程車在墓園旁的小路口停下,池洲在墓園附近的花店買了一束花。

買花是向諺擅長的事情,他不太會挑,花了很長時間才選到一束差強人意的白玫瑰。

他抱著包好的白玫瑰找到刻著向諺名字的墓碑時,一襲黑衣的中年女人站在墓碑前,低頭默默注視著上面的照片。

池洲走上前禮貌地打了招呼:「阿姨好。」

女人自上而下地打量著池洲,語氣淡淡道:「出院了。」

「嗯。」池洲將手裡的花放到向諺的墓碑前,被人仔細擦拭的石磚清晰地照出了玫瑰的倒影。

即使是高中同桌時期,池洲也不常和向諺的父母見面,只在家長會匆匆打過招呼。

從高中到工作,在池洲的印象裡,向諺的母親是個事業有成的人,對向諺很嚴厲,妝容精緻的臉上很少有笑容。

站在兒子的墓碑前,一貫強勢的母親看起來憔悴了許多。

「抱歉最近一直忙著處理小諺的事情,沒有時間去看你,身體好些了嗎?」她的聲音有些沙啞,被秋日的風吹散,聽起來很虛弱。

「沒關係,已經好多了。」池洲低頭看著墓碑上的照片,黑白的色調比手機上的合照黯淡了許多,照片上的人卻笑容依舊溫和。

他用力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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