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房間以天青色和白色為主色調,房間簡潔,卻富有生活氣息。
「喜歡嗎?」楚霽恆見他觀察著房間,適時開口,「都是我按照你以前選的佈置的。」
短短一句話,喚醒了他塵封以久的回憶…
同樣的清晨,簡陋的雙人間,幾乎貫穿著他們的練習生和出道時期。
他窩在那人的懷裡刷著手機卻耍賴地不肯起床也不讓他起。
難得不用跑通告,身邊又有愛人陪著,他無意中刷到一個房間設計,那是他的應援色他最喜歡的顏色,他當下就興奮地拽住他的衣領,「楚霽恆!我們以後的臥室就這樣,我不要你不是黑就是白的審美。」
當時尚且稚嫩的少年,被扯得低下頭,只好放下手中的劇本,一雙向來淡漠的眼,只容納進了懷裡明艷的少年。
「好,你喜歡什麼樣,我們就佈置成什麼樣。」少年的頭髮跟他的人一樣又漂亮又軟糯,老是站起的呆毛就像少年對待人事物的執拗。
楚霽恆很喜歡那簇總是壓不下的呆毛,忍不住用指尖捏住。
蘇逍諾因為陷入回憶又剛睡醒,腦子還不靈活,這下被頭頂放肆的動作給擾得一片清明。
楚霽恆一低頭對上那雙嗔怒的桃花眼,心裡一片柔軟,看著看著突然忍不住把人抱進懷裡。
被猛地按在溫熱的胸膛,蘇逍諾迷茫地眨了眨乾澀的眼睛。
「諾諾,你不能大清早就招惹我。」楚霽恆嗓音低啞。
蘇逍諾莫名其妙,推了推他,「大清早你發什麼瘋?還有我要回家!」
他沒想到,當時他無心的一句話眼前的人記到了現在,甚至原原本本還原了,像刀割開了裹著心臟最外圍的那一層布。
「諾諾我只有你了,別推開我,好嗎?」楚霽恆感覺自己的聲音像許久沒有喝到水的人,喉嚨嘶啞,艱難地說出這句話。
他對於蘇家做的事,他不否認自己卑鄙,但是再來一次,他仍然會選擇那樣做,因為…他沒有選擇…諾諾骨子裡的驕傲讓他眼睛裡容不得一點沙,乾脆利落地轉身離開,不屑於聽解釋,而他…即使到了現在也不知道怎麼去解釋,只能笨拙地想盡一切手段把人留在身邊。
蘇逍諾從沒聽過楚霽恆這麼疲憊的聲音,他停止了掙脫,下意識抬頭看向那張被女媧精心雕琢過稜角分明的臉,四年裡的朝夕相處他從沒見這人像此刻一樣的脆弱。
「我給你做了愛吃的清湯麵,剩下的吃完再說,好嗎?」楚霽恆近乎乞求的的樣子,讓蘇逍諾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冷著一張臉,「放開,我要刷牙洗臉。」
丹鳳眼緩緩地睜開,眼底劃過一抹深色,他就知道諾諾會心軟,在他快要生氣前,楚霽恆依依不捨地放開,生怕他改變主意。
蘇逍諾起身前不動聲色瞄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很好,是他自己的,算楚霽恆識相。
楚霽恆察覺到他的小動作,嘴角微微上揚,諾諾不管過去了多久還是細心的有點大意,他當然給他擦了身體,但是衣服早在天亮前幹了他就給他重新換上,不然一身酒味,睡到半夜他絕對不安穩。
看著鏡中的自己,蘇逍諾嘴角不禁勾起了抹自嘲的弧度,好像所有人都覺得他出國的原因是因為父母的離世,他甚至很長一段時間也是這樣自我麻痺的認為,但是心底還是清楚,他很大一部分是為了逃避楚霽恆。
他們在最灼熱的十七歲相遇,相愛於懷揣著理想的十八歲,他的整個少年時代都充斥著這個人的身影,他對他從來不是喜歡,而是愛,但是他的愛太苛刻了,苛刻到連對方的解釋都不屑於聽,卻從未放下過這份愛。
「沈席言兩年前分手了。」楚霽恆倚靠在門邊,看著跟自己賭氣的青年,眼裡的愛意都藏不住。
蘇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