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過去你所熟悉的東西,你到現在始終都懷著陌生和戒備,楚霽恆感受到了,你的確給不了他安全感,在他眼中你就像手中斷了線的風箏,如果他自己不製造出一根線,那麼他覺得你隨時隨地會像四年前一樣消失。」
蘇逍諾雙眸微微一眯,抗議道:「四年前和現在不一樣!」
安渝輕輕一瞥,一針見血道:「你也知道四年前跟現在不一樣,那麼你呢?把自己留在了四年前退圈的時候,不然你不會寧願在國外那麼久也不願意回來,承認吧蘇逍諾,你自始至終一樣都沒放下。」
「無論是對楚霽恆的愛還是對沈席言的兄弟情還有對粉絲的愧疚。」
蘇逍諾抿緊嘴唇,臉色不虞,安渝的確說對了,他什麼都沒有放下,甚至對於楚霽恆給自己的解釋,他捫心自問,他接受了嗎?不,他沒有,如果他真的做到接受,他心裡就不會像插著一根刺,但是楚霽恆做錯了嗎?那也沒有,就如他一開始想的,他們立場不同,自己變成他,又何嘗不會做出跟他一樣的選擇。
安渝替他又滿上,也不打擾他沉思,感情這種東西,尤其是自己拐進死衚衕,自己都不願意去想清楚,更不要指望外人插手——嘴裡的紅酒不由得苦澀了起來,他呀…又何嘗不是為愛所困?
「我自己也有問題…」蘇逍諾眸光黯然,神色複雜。
他心底一直在彆扭,楚霽恆有心想要解釋就真的找不到辦法嗎?可是他卻忘了自己的執拗,他忘了中間有不少人輾轉聯絡到自己,甚至他的親哥在打電話給他時提了一嘴楚霽恆,他連聽都沒聽直接以自己要忙為由結束通話電話,是他自己單方面切斷了聽他解釋的機會。
安渝一不小心動了惻隱之心,「先宣告,我不是想要替他賣慘,你是不知道楚霽恆回國之後發現你消失了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他豪擲千金直接從黎皇娛樂手裡買下了那棟宿舍樓,天天把自己關在你們以前住著的房間,抱著你的照片沒日沒夜的喝酒…」
蘇逍諾沉默地坐著,盯著地面的眼睛發脹,難言的酸澀讓他不自覺捏緊了高腳杯。
原來,那一段時間不止他一個人無時無刻地在崩潰、痛苦。
「我們聯絡不到你,聯絡上了,一提他你就掛電話——最後還是他現在的經紀人看不下去一巴掌給他扇清醒,還有劉木在旁邊的言語刺激…」
「啪!」的一聲響亮的巴掌,讓整個小房間都像按下了暫定鍵,鍾皖怒火中燒,看著他一日勝過一日的頹廢再也壓抑不住所有情緒,「楚霽恆!你給老孃清醒一點!」
「半年了,一個通告都沒有上,都快查無此人了!我是來帶出一個影帝的,不是來看你酗酒的,如果你要天天就這麼過下去,沒問題!畢竟你不差錢,但是老孃的時間寶貴著!」
劉木趕緊攔著點鐘皖,再怎麼說都是自己看著出道的孩子,哪怕現在自己成立了工作室,「霽恆,你總不能這樣過一輩子吧?如果你現在什麼都不做,就等著諾諾把你忘得一乾二淨,那麼等哪天他回來了,你還有機會嗎?」
聽到了蘇逍諾的名字,這人倒是清醒了過來,兩人都知道他已經在思考在想了,紛紛離開。
「其實說真的,放在以前我可能不會理解他,我現在倒是理解了…」
明明沒喝多少酒,安渝卻覺得自己也要醉了,「我前幾天看到祝轍跟一個女人出去,那一瞬間我簡直要抓狂,我嫉妒的要瘋了,恨不得直接衝上去把他帶走關起來。」
蘇逍諾怔怔地看著他,剛才沒注意,他還是第一次發現眼前人這麼失魂落魄的樣子。
「你還住在祝轍家?」
安渝盯著那鮮紅誘人的酒液,苦笑道:「怎麼住?以什麼身份住在他身邊?呵…哪怕有個楚霽恆那樣前男友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