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天參加個宴會的時候說的。」衛叢強行凹住了他的姿勢。
王曦看著他滑稽的姿勢,心裡暗笑。
不過昨天在美國參加宴會說的話,今天就傳到你的耳朵裡了嗎?
有時候王曦真的搞不懂衛叢的交際圈。
路加·劉,從姓氏就能看出來是花國移-民的美國人,是這幾年美國那邊推出來的青年鋼琴家,和簡一鳴差不多的年紀,非常典型的結合了美國式演奏方式和花國式勤奮的青年演奏者,公開表示崇拜衛叢,帶著「小衛叢」名頭出道的少年。
「他該不會是衝著你來的吧?」
衛叢心虛地移開目光,語氣強裝鎮定:「誰知道,我回國又沒有瞞過誰。」
都怪其他人亂說,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也是。」王曦沒注意他飄忽的目光,認真分析:「如果他參賽的話,那他會是一鳴最大的對手。」
戲精衛換上了歌劇式的驚訝臉:「原來你對小鹹魚有那麼高的期望值嗎?直接對標路加·劉了。」
明明應該是很嚴肅的事情,衛叢總有辦法把氣氛攪渾,並且讓人想要揍他一頓。
王曦回想起自己剛認識衛叢的時候,這傢伙……還是一模一樣的欠揍啊。
衛叢在王曦要揍他之前又換了一張臉,淡淡地笑道:「劉什麼水平,我們都知道。一鳴最大的問題從來不是對手,而是他自己。現在距離花賽還有那麼長時間,不知道名為符盛藍的這針雞血的效果能持續多久。」
王曦聽著這話感覺有點奇怪,但衛叢說的也沒有問題。
「總之就是這樣啦,我的糖筐小鹹魚待會過來拿,記得給他。」
王曦一把拉住要溜的人的衣領,「那麼說起來,你只有一個學生,又沒有主課,專業課也就兩節,非常的……有·時·間·了?」
衛叢:「……哪有,我也有很多事要忙的!」
「比如說?」
比如說打遊戲、網購、出去玩。
一個都不能說。
衛叢絞盡腦汁,把簡一鳴又拉出來:「比如說輔導一鳴比賽!」
「那就是很有時間了。」
衛叢:「……」
「我們上一首四手聯彈吧。」
衛叢回頭觀察王曦的表情,確定自己的好友是認真的,才勉勉強強回答:「那我要彈舒曼。」
「行。」
從王曦的琴房裡出來,衛叢感覺自己像被妖精吸乾了的人類,一臉虛脫地爬出來,走向辦公樓。
剛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符濱河就來敲門了。他看見衛叢的樣子驚訝地問:「你怎麼了?」
衛叢朝著符濱河哭訴:「老王……老王他……他拉著我練琴!」
符濱河糾結的心情都被戲精衝散了,「你們還是老樣子呢。」
「哪有老樣子,以前他才不會拉我練琴!」
「因為以前你會自己練琴。」符濱河毫不同情他,「你也有一段時間沒好好彈鋼琴了,演奏會也停了那麼長時間了,手腕的傷養得差不多了吧。」
衛叢盯了眼自己的手腕,孩子氣地說:「不想練。」
「這大概就是為什麼王曦要找你彈曲子。所以你們決定上什麼?雙鋼琴還是四手聯彈?」
「……四手聯彈。」
「哈哈哈,上次你四手聯彈是什麼時候?是跟我叔叔學琴的時候嗎?」
符濱河的叔叔是王曦和衛叢的鋼琴啟蒙老師,兩個人都是他叔叔非常驕傲的學生。同樣是走上了職業鋼琴演奏家的道路,兩個人後面卻師承不同的鋼琴大師,擁有了不一樣的音樂人生。
衛叢笑了笑:「好像是,我只跟符老師練過,還沒有跟老王合作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