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提這些,奧賽還有最重磅的賽後獎勵——歐洲巡演,今年更是新增了大洋彼岸美洲的場次,還有相關品牌的代言、專輯出版的機會、跟世界最大的音樂公司簽約等等可以說,能在奧賽上拿到名次的人,只要堅持走在職業演奏家這條路上,就沒有混得差的。
不過這些簡一鳴都不知道,他迷迷糊糊走到維也納,關注的只有即將要跟他進行合奏練習的維也納愛樂樂團。
決賽當中,維愛會分成兩個小型樂團和選手合作,由小提琴首席和小提琴副首席帶領,交替上臺。
簡一鳴算了半天,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哪一支樂隊,還是衛叢合奏前提醒他:「算你幸運,是門羅,小提琴副首席,指揮羅伯特,不好不壞。」
羅伯特,中規中矩的指揮家,面対維愛的兩位首席
簡一鳴茫然:「是嗎?」
「還是你更喜歡霍內特?」
簡一鳴狐疑:「都可以?」
衛叢笑了一聲,「兩個人技術都很好,不過対新人的態度還挺大差別的。門羅你還可能有跟他商量商量,雖然他不會管你的演奏效果,但那傢伙対你們這些新人都比較包容,霍內特能力是比較強,可音樂性格也很強,跟著他,你別想有自由發揮的餘地,他會完完整整按著譜子來。」
換句話說,如果選手本身不夠強勢的話,很容易被他牽著走。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人家可是維愛的樂團首席,指揮之下的第一人,平時就在維愛這個頂尖樂團裡說一不二,面対他們這群初出茅廬的選手,當然不容易妥協。
門羅也沒那麼容易妥協,只是相対霍內特,顯得更好說話一點。
音樂圈也跟其他圈子有類似的叢林法則,就是誰強聽誰的,誰的名聲大、聽眾多、能力強,就誰說了算!
即使是奧賽決賽的選手,面対維愛也是剛出新手村的新人面対滿級大佬的不平衡狀態,考察的就是在這種不平衡當中合作出來的音樂。
要是誰的狀態都很舒服,就看不出選手的水平了。
簡一鳴似懂非懂,但他也沒那麼在意。
比起人,音樂更重要。
衛叢一個彈指打醒了他,「記住,音樂就是人來演奏的,特別的協奏曲,你和樂團的默契程度決定了你作品的成敗。」
「可是隻有兩小時的練習時間,有什麼默契?」
「你是兩小時,別人也是兩小時。」衛叢說:「就算是比才也還沒有跟維愛合作的經驗,在這一點上,你們就是站在同一起跑線的。」
「記得好好聽樂團的聲音!」
簡一鳴想起姚浩帶他聽維愛的現場,乖巧點頭。
合奏練習不允許聽別人的演奏,但是可以早到,簡一鳴踩著上上一個選手的尾巴到,差十分鐘時間,工作人員放他進後臺的休息室了。
在後臺的聲音有點小,不過仔細聽還能聽見樂團的聲音。
樂團的聲音編織起來就像一條裙子,小提琴組和鋼琴是布料,他們決定了這條裙子的款式和材質,中提琴、大提琴、音提琴是撐起裙擺的魚骨裙撐,看似不顯山不露水,卻是穩穩托起整首作品的關鍵,木管組和銅管組穿針引線,打擊樂就是裙子上出其不意的小裝飾,為作品增加更多的可能性。
在這中間,最重要的自然是數量最多的弦樂組,維愛也以弦樂著名,純正的維也納風格,弦樂渾厚,線條清晰,音色細膩。
簡一鳴閉眼仔細辨別聲音,低音提琴、大提琴、中提琴、第二小提琴、第一小提琴,像魚群,數量眾多的魚形成龐大的魚群,它們圍成一個圈遊動,分不清楚頭跟尾,只有光照在它們身上,反射出統一的鱗光。
這就是一個頂尖樂團的實力。
簡一鳴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