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念嬌奴商議過後,梁晉生越發堅定了王平案念嬌奴成了段氏的替罪羊這個念頭來。
念嬌奴既然是無辜的,那麼此案就必有一個兇手,他心中認為這事兒是段氏所為,覺得自己只差證據說話罷了,只可惜他來的時間晚了一些,前任知縣這會兒已經結了案,王平也已經落土,許多證物這會兒已經毀了,要想再尋證物,只有從王平身上下手。
梁晉生雖然被女人衝昏了頭腦,可他好歹還是進士出身,王平正當壯年。這件案子既然是個兇手案。兇手哪怕是做得天衣無縫。卻總歸是會留下一絲線索來,因此梁晉生思來想去之後,決定了自己要開棺驗屍。
趁著開堂審案時,梁晉生將自己的想法提了出來,整個縣中前來聽審的百姓聽到梁晉生要開棺驗屍,重新將屍首挖出來,個個都是憤怒異常。
這個時候挖人墳墓是件大罪,哪怕就是朝廷命官。也不敢有人打這樣的主意,梁晉生卻一旦下了決心,強頂著滿身壓力,決定第二日開棺驗屍。
縣城中的百姓這一夜許多人都沒有睡得著,百合當天夜裡也連夜將自己的東西打包了起來,她在這半個月時間中已經將自己的布匹衣料等在當初以向王記布莊買面料的名義跟梁晉生換成了現成的銀子,這會兒約摸有六百兩,往後兩人若是和離,她直接帶著銀子走便成,而且在這段時間內。她還將自己的貼身丫頭也換了兩個由段氏幫忙介紹過來的可靠人選,當初那兩個善百合本來的陪嫁丫環此時早被她趕到了院子外侍候。
第二日天剛矇矇亮時。縣城外便聚集滿了百姓,聽著外頭開堂的鼓聲響起來時,百合早就已經穿戴整齊。今天是梁晉生丟臉的大日子,她自然也要去好好觀賞一下樑晉生過會兒臉上的神情,外頭的隊伍早就準備妥當,新任知縣梁晉生要開棺驗屍的事兒整座縣城都傳遍了,幾乎城中所有的百姓全都朝王平埋骨之地趕來。
百合喬裝打扮之後混進人群中,約定挖土的時辰一到之後,很快便有差爺開始拿了鐵鍬挖了起來,人群中穿著一身黑衣的段氏高聲叫道:
“敢問老爺,我丈夫王平一案早已經抓到真兇,老爺如今還要讓人來挖他墳,讓他不得安寧,是個什麼居心?”段氏身材高大結實,這會兒表情陰冷的盯著梁晉生看,她本來便是個兇悍的性子,尤其是在當日百合提點過她,將最後的證據都毀去之後,這會兒的段氏氣焰囂張,臉上絲毫沒有心虛之色,穿著一身官袍的梁晉生在看到段氏時,反倒是眼前閃過幾分猶豫。
“本官認為此案尚有疑點,許多證據都需要重新再檢視,此事若是與你無干,你又何必嚎叫?今日本官既然敢讓人挖墳,自然就敢承擔這個責任。”梁晉生說到這裡,語氣慢慢的就堅定了起來,他眼有閃過念嬌奴那張含著淚意的臉龐,再想到念嬌奴以往溫言軟語的安慰與體貼,咬了咬牙大喝:“起棺!本老爺今日用頭頂的烏紗帽擔保,若是本官今日判斷錯誤,願摘去頭頂烏紗,任由天子降罪處罰!”
他這番大義凜然的話倒是唬住了一群人,梁晉生話音一落之後,許多本來議論紛紛的人群漸漸的就安靜了下來,段氏鬧了半天,等的就是他這句話罷了,這會兒見他自己要往套裡鑽,段氏冷笑了兩聲,抹了把臉上並不存在的淚珠,安靜的站到了一旁。
人群中王平的棺材被抬了起來,時隔兩個月,他死前又並不是天熱之時,這會兒他的屍首散發出惡臭,除了臉部開始有些歪斜之外,屍身倒還算是完整。一群杵作圍了上去對著王平的屍首又摸又捏,就連他身上本來穿得齊整的壽衣都被人脫了下來。
“回大人,死者身上並無外傷。”
“回大人,死者身上並未浮現淤青。”
“回大人,死者身上未曾發現傷口。”杵作接二連三前來回報之後,梁晉生本來便緊張的臉,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