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是……凍瘡嗎?」她指著那幾處,有些不太確定地問。
溫恂之低頭看了?一眼?,拉長袖子蓋住手背說:「應該是的。」
虞幼真皺起眉,「你怎麼會?長這個?」
溫恂之說:「以前年輕的時候跑業務拉投資麼,不太注意。」
他的語氣聽起來輕描淡寫?的,就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一樣。
虞幼真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低下頭,用拇指輕輕地碰了?一下那處創口?。溫恂之見?她狀態不對,剛想說些什麼話來緩解一下,卻?見?她忽然跳下床。
「你等一下。」
她去翻自?己的化妝包,翻出自?己的面霜,又從臺上抱了?小太陽過?來,放到床頭櫃上,搗鼓著啟動那機子,暖融融的熱意傳過?來。
她轉頭沖溫恂之揮揮手:「來。」
溫恂之坐過?去,虞幼真伸手拉住他的指頭,她皺著眉頭,把他的手拉到那熱吹風面前。暖融融的熱風吹在他的手上,暖和,卻?也帶來刺刺麻麻的疼,溫恂之下意識抽回手,並不想讓她看到手背上的凍瘡,然而卻?被她更用力地抓住了?。
她把他的手拉到自?己懷裡,挖了?一大塊面霜,往他的手指頭塗,一邊塗一邊細聲?細氣地說他:
「你這人……怎麼都不知道照顧自?己的。」
溫恂之一怔,沒講話,目光下意識落在她身上,她正低著頭認真給他塗手,長而卷翹的眼?睫毛垂著,眨動眼?睛時,像輕輕扇動的蝴蝶翅膀,彷彿一陣風就可以將?它驚起。他笑了?一下,放鬆下來,任由她擺弄自?己的手指頭。
他老老實?實?地讓她塗護手霜,什麼也沒說,那雙結實?有力的手就靜靜地搭在她的大腿上,手背隱隱顯露出青筋的形狀。
毫無疑問,這是一雙漂亮的男人的手。
漸漸地,虞幼真覺得有些不自?在了?——這一刻,他們誰也沒有說話,但她卻?感覺他們之間彷彿有暗潮在湧動,一些微妙的幽暗的情愫在夜色的掩蓋下吐露芬芳。
她塗面霜的動作越來越慢,她覺得她必須要找一些什麼話來講,才能打破現在這種讓她無所適從的的局面,她想起剛才萬文東找他的事兒。
於是她狀若無意般說道:「溫恂之,我們真的不用提前回港城嗎?」
溫恂之卻?盯著她瞧了?好幾眼?。虞幼真被他看得莫名,問他怎麼了?。
他眉梢一挑,說:「我忽然發現,現在幼真都不叫哥哥了?啊。」
虞幼真心?跳一滯,像被人戳中心?事那樣,她強作鎮定,給自?己找理由:「名字不就是讓人叫的嗎?怎麼?你不是叫『溫恂之』這個名字嗎?」
她盯著他,故作兇悍道:「難不成你想讓我一直叫你哥哥嗎。」
溫恂之聽了?之後,沉默了?片刻,用一種她看得不太明白的眼?神打量著她幾秒,像是在評估著什麼似的,過?了?會?,他一手撐在身後,姿態放鬆下來,他似笑非笑道:
「想,也不想。」
虞幼真:「……」
什麼叫想,也不想?
「所以?」她鼓起勇氣問,「你到底是想還是不想?」
他卻?笑著把問題踢回給她:「你覺得呢?」
虞幼真:「……」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剛才那點兒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很快消散了?,她把話題扯回原來的主題上,「那個,我們不要跑題了?,現在的問題是我們到底要不要提前回港城。」
溫恂之乾脆利落地說:「不回。我們這麼大老遠跑過?來,總得看到日出吧?」
虞幼真抿了?抿唇,壓下唇角的笑意,過?了?會?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