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號的時候,戚河早起發動了車子,陳也聽到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蹭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他跑到屋門口,問戚河,“大哥,你幹嘛啊?”
戚河把車窗搖了下來,陳也又問:“大哥你要回省城了嗎?”
他繞到另一邊拉車門,車門一下子就開了,他坐了進去。
“大哥,你說話啊。”
陳也急得不行,眼睛都紅了。
戚河不逗小孩兒了,他說:“你看大哥收拾行李了嗎?”
陳也看了看車後座,沒有行李箱也沒有袋子,他鬆了口氣。
“我還以為大哥要回去了,嚇死我了。”
戚河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敲了敲方向盤,“你怕什麼?”
陳也:“我害怕大哥走了就沒人陪我了,我喜歡大哥陪我。”
少年又黑又亮的眼睛裡都是真誠,好像戚河是對他很重要的人,他離不得戚河。
戚河的喉結滾動了幾番,半晌後,他發動了車子。
戚河開車去了鎮上的菜市場,他讓陳也在車上等著,他下車買了兩個西瓜,西瓜比卡車拖來的要大。
他放了一個在車上,另外一個西瓜給了陳也抱著,陳也問:“大哥專門來鎮上買西瓜嗎?大哥喜歡吃西瓜?”
戚河不喜歡吃,只是昨夜聽到某個人睡著了嘴裡都還在嘟囔著大西瓜。
“大哥來找你宋叔叔喝茶。”
茶坊裡,宋玉書有些驚奇,因為是戚河主動聯絡他,問他喝不喝茶。
戚河看似成熟穩重,實則骨子裡冷漠得很,對誰都淡淡的,以往電話聯絡都是宋玉書主動。
高中的時候宋玉書和戚河是同桌兼室友,戚河成績好,幫宋玉書補了不少課,不然宋玉書肯定上不了師範,他心裡感激戚河。
宋玉書喝了一口茶,看向抱著西瓜的陳也。
“又帶著小弟弟來了?”
戚河:“他非要跟著。”
宋玉書笑了笑,沒有說話。
兩個人聊著天,戚河讓茶坊的服務人員幫忙把西瓜開了,一半切開,一半沒有。
切開的戚河和宋玉書吃。
他要了把勺子,給了陳也,意思很明顯。
陳也拿著勺子抱著半邊西瓜大口大口的舀來吃。
宋玉書和戚河都是教育行業的,兩個人聊天談的很多話題也是教育相關。
宋玉書吐槽說鎮上的教學條件不行,不說其他,連桌椅板凳都沒一張好的,上週他給學生補課講題的時候坐了學生的凳子,凳子“誇擦”一下爛了把他脊椎摔到了。
“還是你好,在大學教書,條件設施還有生源都好。不像我那裡,三年級的小孩兒連加減乘除都分不清。”宋玉書有些感慨。
“慢慢教就會了。”
話是對著宋玉書說的,戚河卻似笑非笑的看著陳也,陳也和他的目光對上明白了戚河的意思,因為茶館裡還坐著一個連一百都數不到的他。
陳也一點也沒臉紅害羞,因為他不是原主,他幼兒園就能數到1000了。
出茶坊的時候陳也手裡的西瓜還沒有吃完,西瓜太大了,他只吃了一半多。
勺子戚河一起給了錢,他帶著出來了。
車上,戚河開著車,陳也接著吃西瓜,今天算是吃了個撐。
西瓜是戚河買的,陳也不好意思吃獨食,他挖了一勺遞到了戚河的嘴邊。
“大哥,你也吃。”
戚河看了一眼勺子,鐵勺子上是紅紅的西瓜,拿著鐵勺子的屬於少年的手上面沾了西瓜汁。
就在陳也以為他不想吃要收回手的時候,戚河低下頭把西瓜吃了。
很好,戚河的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