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青硯睜開了眼,他的眼睛和李問水的一樣,但裡面的神色卻完全不同。
他盯著陳也,就像是在盯一個無足輕重的物件。
“本王的腿本就不良於行,你糊弄過去?你是覺得本王的腿已經好了,如今的模樣是裝的。”
陳也心裡咯噔一下,他夜裡用靈力探查過,所以知道寧青硯的腿可以行走,只是不能維持很長的時間,但是宋垚不可能知道啊!
腦子飛速思考,就在陳也尬住的時候,寧青硯揭過了這個話題,“你說要替本王治腿,何時開始?”
陳也立刻道:“我回去就替王爺熬藥。”
後半程,陳也沒有再說話了,他怕多說多錯。
回到王府,陳也就向下人要了藥爐,他裝模作樣地從王府庫房裡面取了些草藥,都是治腿傷的。
藥熬好之後,陳也將藥端到了寧青硯面前,夙夜帶了一個鬍子花白的老頭來。
老頭先是聞了聞藥,又用銀針試毒,最後他告訴寧青硯,“無毒,的確是治療腿傷的藥。不過根據老夫推測,這藥並不能治好王爺的腿。”
他看著陳也道:“你這藥方哪裡來的?雖然說是良方,但對王爺的腿傷只有助益,卻無法根除。”
陳也睜著眼睛說瞎話,“跟我師父學的。這藥的確不能根治,但是我還有祖傳的按摩推拿手法,和藥搭配在一起,王爺的腿就能好了。”
原主宋垚久居後院不怎麼出門,陳也胡編亂造,賭的就是寧青硯不瞭解宋垚的過往。
老頭眼裡都是狐疑,“什麼手法?你做給老夫看看。”
“我都說了是祖傳的,自然不能讓旁人看去。”
在古代,不論是匠人還是醫者,但凡有手藝的都不會暴露給外人。
老頭捋了捋鬍子,沒有再追問下去。
寧青硯盯著藥看了兩秒,將碗拿起來一飲而盡。
喝完藥之後,他愣了愣,原以為會很苦,結果味有回甘。
他看向陳也,發現陳也衝他眨了眨眼睛。
我加了甘草,當然不苦了,陳也心裡想。
夜裡,陳也讓侍衛送了一盆熱水進來,他將帕子打溼,然後蹲在了寧青硯面前,“王爺,你把褲子褪上去。”
寧青硯沒動,陳也就要自己上手。
“慢著。”寧青硯問:“不能隔著褲子按?”
陳也仰起頭,一雙漂亮圓潤的眼睛盯著寧青硯,就像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當然不行了,王爺。”
寧青硯將手從褲子上拿來,陳也把他的褲腿撈了起來。
陳也將溫熱的帕子貼在了寧青硯的小腿上,雖然沒怎麼運動,但是寧青硯的小腿勻稱結實,肌肉線條流暢。
用手輕輕捏了一下,陳也問:“有感覺嗎?王爺。”
寧青硯冷笑,“你覺得呢?”
陳也抿唇,將帕子拿來了,然後開始給寧青硯按腿。
白皙修長的手握著寧青硯的小腿,發燙的掌心和結實的小腿緊緊相貼,寧青硯感受到一陣熱氣順著腿到了頂端。
寧青硯的腿並非毫無知覺,如今這細微的知覺卻有些折磨他。
陳也的手順著小腿往上,就要觸碰到大腿的時候寧青硯按住了他。
陳也不明所以地盯著他,“這裡不能按嗎?”
難道寧青硯有癢癢肉?
按小腿都讓寧青硯氣息不順了,要是按大腿,寧青硯眼神一暗。
“不必了,本王的腿是中了毒,毒素只淤積在小腿處。”
陳也將手收了回來,“那好吧,王爺今日早些休息,明日睡醒就能夠見到效果了。”
將地上的水盆收拾好了之後,陳也到了外間的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