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栩突然起身走向羅珂把羅珂給嚇了一跳,他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你幹嘛?想打我啊?”
看著段栩的身高和體格,羅珂後退了一步,“你又不是我們家的人,你還想打我?”
嚴玉蓮瞪了他一眼,“胡說什麼?”
“本來就是,他姓段,跟我們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也就三叔人傻,還真幫別人養孩子。”
段栩繞過羅珂,從他身後的桌上倒了一杯水,他聲音冷淡:“養我,也比養你好。”
羅珂臉都氣紅了,“你什麼意思?覺得自己讀了首都大學我在三中你就高我一等了是吧?”
“沒事幹就出門去把門口的兩畝地給犁了,”陳也瞥了羅珂一眼,然後起身拉著段栩出了房間。
晚上吃飯的時候,桌上熱熱鬧鬧喜氣洋洋,只有羅珂板著一張臉不動筷子,大姑一向溺愛這個獨子,不停地問他怎麼了,是不是被欺負了,說話的時候還往段栩和陳也那邊瞟,就好像心裡已經認定了“兇手”。
坐在上方的李德邦看不下去了,他拍了拍桌子,“他不吃就算了,這麼大人了,老大你別哄他,餓了自己就吃了。”
羅珂委屈:“爺爺,今天下午段栩諷刺我成績不好,你都不管管他。”
李德邦清楚自己外孫的德行,他說:“成績不好就好好學習,搞上去了就不怕別人諷刺了。”
大姑把筷子放了下來,“爸,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們家孩子成績是不好,但是他聽話又懂事,哪裡能讓別人諷刺了?也不知道誰才是你的孫子。”
“別人”兩個字她咬得很重,很明顯針對段栩。
羅珂得意洋洋地看著段栩,眼裡都是挑釁。
李立軍出來打圓場,“姐,哪裡有別人呢,爸他沒那個意思,小栩肯定也沒有諷刺的意思。”
冷哼一聲後,李立秀說:“別人家的就是別人家的,養再久心也不在咱們這裡。”
大姑父蔣偉說:“行了,少說兩句。”
他瞪了李立秀一眼,“沒看爸都不高興了嗎?”
李立秀覷到李德邦的臉色過後立馬偃旗息鼓了。
老家的房子就快要拆遷了,李立秀針對段栩除了因為羅珂之外,還因為她用擔心老爺子會把拆遷款分給段栩一份兒。
晚上的時候二姑帶著女兒嚴玉蓮回去了,二姑夫病重,她們得趕回去照顧。
大姑一家則回了大姑父家裡,大姑父和大姑是同村的,他在村裡也有一套房子。
陳也和段栩睡在一間床裡,房間裡的燈是昏黃的,陳也說:“今天羅珂說的話你沒放在心上吧?”
段栩說:“沒有。”
“那就好,羅珂腦子不好,你別理他。你在我們家住了這麼多年,早就是一家人了。”
段栩“嗯”了一聲,他偏過頭,陳也也剛好轉頭,兩人對視了一會兒。
農村的夜晚並不寧靜,窗外的蟲鳴聲順著夜風飄了進來。
除了蟲鳴蛙叫之外,房間裡還有一種聲音格外明顯。
“撲通…撲通…”
不知是誰的心跳聲突然變得明顯起來,陳也垂眼避開了段栩的目光。
“明天我們去釣魚吧。”
段栩喉結滾動了幾番,盯著陳也的眼神沒有移開,他說:“好。”
風吹得有些大,陳也想起身關床邊的窗戶,恰好這個時候段栩也起身,兩個人撞到了一起。
陳也的頭在段栩的胳膊上磕了一下,他伸出手摸著額頭。段栩拉住他的手腕問:“沒事吧?”
“沒事,”陳也笑了笑:“你的胳膊又不是石頭,沒多疼。”
掙脫開段栩的手以後,陳也起身把窗戶給關上了。
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