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是宿醉的報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羅斯抱著被銀鑠當豬蹄啃了一晚上的腳丫子,悔不當初:「再喝是狗!」
銀鑠抱著馬桶狂吐出來,神情絕望:「我嘴巴里不會得腳氣吧!」
羅斯聞聲叫屈:「我腳也沒那麼恐怖,有每天在抹藥好嗎!」
方世傑打了個哈欠,一邊往身上胡亂套衣服,一邊說:「我上回剩下的腳氣膏是外用的,你得去找安老師問問有沒有口服的了。」
銀鑠無力望天:「安老師這輩子恐怕都沒遇到過嘴巴里長腳氣的。」
她的一世英名啊,盡毀於此。
「這不就見到了嗎,你給安老師開眼了。」方世傑笑了出來。
四人苦哈哈的收拾完,不敢誤了跑操的時間。
已經有不少人自覺排好了隊伍,而往常這個點已經在學分威脅的覃老師卻遲遲未到。
銀鑠從醫務室方向跑來:「我靠,嚇死我了,還以為遲到了呢,老覃怎麼還沒來?」
羅斯聳聳肩:「不知道,大家準備自覺起跑了。」
「你開了藥了嗎?」陳姝好奇地問。
銀鑠撓撓腦袋:「安老師也沒來呢,而且我覺得吧,我嘴巴里也沒什麼事兒,不急著去丟人。」
隊伍開始前進。
沒有覃老師監督,大家跑得有些稀稀拉拉的。
不過寒風一吹腦袋倒是清亮許多。
方世傑狗喘著:「你們說,覃老師和安老師不會也喝大了吧?」
羅斯立刻將這個猜想pass:「又不是什麼特殊日子,老覃喝酒的機率,比校長穿著打歌服跳戀愛告急的機率還低。」
陳姝隨口問:「那什麼時候算特殊日子?」
銀鑠:「他女兒忌日。」
「…」
四人組結束了這地獄的對話。
終於,在第一堂課開始前,覃老師出現在了校園,而安冉要回的更晚些,神色看起來很差。
午後,陳姝陪著銀鑠又去了一趟醫務室。
安冉開了些殺菌的噴霧給銀鑠。
對陳姝而言,安冉是她來到帝國軍校後的引路人,對此,她有些在意:「安老師沒休息好嗎?」
安冉抬起頭,目光複雜地嘆了口氣:「唉。」
「現在帝國形勢並不如表面和平,未來,終究要靠你們。」
陳姝和銀鑠心知肚明,能在都城裡發展起基因實驗室,和平確實已岌岌可危。
而她們昨天炸毀的,頂多隻能叫其中的一個窩點,背後還有多少個,牽涉多少高層,根本難以想像。
外患剛平,內憂又起。
這話沒法往下接,於是兩人闆闆正正地站定,行了個軍禮,齊齊震聲:「我們不會辜負老師的教育的。」
「好啦。」安冉笑了笑:「我們做老師的,就好像做家長一樣,自然是既盼你們快點長大,又希望你們能一直長不大。聽到你們這麼懂事,也就寬慰了。」
他目光掃過兩人。
「去該幹嘛幹嘛吧。」
儘管安冉語調一如既往的寬和,但陳姝和銀鑠還是感到了一絲壓抑。
這大概就是山雨欲來。
晚上,銀鑠翻牆溜出了校門。
她加了許多兼職群,要挨個去面試。
打黑拳只需要偶爾逃課,但兼職是時間卻是固定的,因此她能選的工作範圍很小,又不能影響白天上課,也就只好晚上的時候翻出學校,去上夜班。
三人擔心她又誤入歧途,或者被騙去嘎腰子,一晚上擔心的睡不著覺,隔一個小時就傳去一條通訊,確認她還活著。
「我現在算明白了,可能這就叫做,『孩兒行千里o擔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