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又焉低眸,不著痕跡的冷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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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濃自然是跟著徐荼上了樓。
還未等到進房間,就忍不住的八卦起來。
「臥槽,他還真是你哥,他手上也帶了一截和你一樣的爛木頭」。
徐荼一愣,從二樓向下望去,果然在徐又焉那一身筆挺昂貴的手工大衣下看到的那一截與他身份截然不符的木頭。
和她手上這個取自同一節木枝。
只不過她這個因為這些年在國外的經年碰撞,儼然已經更加的崎嶇斑駁。
若非野生樹木自帶的堅硬度,只怕早就斷裂。
可徐又焉的那一塊兒被用上好的木蠟封補起來,系在一根黑色的牛皮手鍊上。
雖然看起來突兀,卻又好像這塊木頭被他經年帶著,沾染上了屬於他的那一份矜貴優雅似的,不知道的人,可能還以為是哪家奢侈品牌又重新出的最具別致的裝飾品。
但那真的只是一截爛木頭而已。
徐荼把眼眸低了低,敷衍似的一聲說,「我都跟你說了,那是我四哥。」
沈濃樂得呲牙,「那你哥有女朋友嗎?把他介紹給我吧,這麼帥,身條這麼好,京市徐家我可是知道的,我給你當嫂子你不虧。」
聽了這種話,徐荼反而笑了,眉眼間燦若星辰的笑意像是能把北歐這下不去腳的冷意融化。
她輕聲的煞有介事的和沈濃說道:「我哥是個變態」。
「斯文敗類的那種變態嗎?」沈濃興奮的搓了搓手,「我就喜歡那種人前像佛,人後像魔的男人。」
徐笑意更加的深,低頭搖了搖頭說,「不,純變態,赤裸裸的從骨子到腦子裡都不正常的變態。」
明明是個玩笑話,卻不知道為什麼。沈濃竟然能從徐荼的眼睛裡揣度揣度出幾抹認真來,不由得打了個寒噤,向後縮了縮。
她雖是個玩家,但更知道這些有錢人家的公子哥玩的花。
於是笑著擺了擺手:「那算了,姑娘我花容月貌才不找變態呢。」
徐荼想起剛剛徐又焉那張可以被人尊稱一聲「徐先生」的臉,又想起她當年被他扔出來時那狠厲到恨不能生剝了她的表情和咬在她頸窩處,至今還有印記的痛感。
呵。
可不就是個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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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荼帶的東西不多。
簡單幾件貼身的衣物,一些趕報告需要的文獻資料,把電腦裡的東西複製得當,就下了樓。
臨走之前還把家裡的綠植託付給了沈濃。
赫爾辛基這種冬日漫長的城市,只能養一些無需過多光照的玩意。
沈濃看著她那嬌小一個的行李,不由的問了句,「夠嗎?」
「我呆不久,估計十天半個月就回來了。」
放著徐家潑天的富貴不在國內待著,跑到著雪虐風饕的地方來,更何況怎麼看她跟徐又焉都不像是兄妹,倒像是什麼宿世仇敵似的。
沈濃沒忍住,到底是問了出來「你這是離家出走跑出來的吧?」
徐荼搖了搖頭,「我就是當年戀愛談的太高調,被他一氣之下扔出來了。」
沈濃聽得一張嘴險些合不上。
沈濃和徐荼是大二認識的。
赫爾辛基大學的中國留學生一向不多,合作專案少,來的人自然也少,在國內的名聲不足,除了喜歡芬蘭這個有幾分童話色彩的國家慕名而來的學生,單純為了學術追求而來的不多。
沈濃就是前者。
幼年時期聖誕老人的故事看多了,就總想過來看一看。
巧的是來的時候是夏天,流連忘返起來,全然忽視了這個極北地區秋冬可能面臨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