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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她很久沒有想過這些過往了。

赫爾辛基慢的讓人只想沉溺在當下的生活中,冷不丁的回憶起,並不是太好的感覺。

徐荼的眉頭微微皺起。

強撐著想要把思緒挪回來,就聽到冷不丁的一個聲音,「還回來?」

徐荼一愣,意識到他說的是她那幾件不壓秤的行李。

輕聲開口道:「嗯,我挺喜歡這裡的,之前跟叔叔說過,想留在這。」

「呵,」徐又焉這聲冷笑實在太過分明,絲毫沒有掩飾半點,「陳荼,你那戶口本上的監護人填了徐培恆的名字,你就真以為你是他女兒了。」

徐培恆是徐家最小的兒子,徐又焉的小叔。

當年爺爺力排眾議,才把徐荼的戶口落在了他的名下。

只不過徐荼只跟著他生活過兩個月,就被徐又焉接回到了海城。

徐又焉只有在氣惱了的情況下才會喊她「陳荼」,大名大姓的,告訴她自己到底是哪裡來的。

徐荼太知道他氣憤的原因。

就像孫載怡說的,她是他放在身邊養了八年的人,她的未來人生規劃卻沒有告訴他。

換做是徐荼也會生氣的。

「我這不怕你不願意嘛。」她喃喃著,小聲的開口。

又想了想,咬著牙的伸手去拽了拽他的大衣,「徐又焉,我錯了,我現在告訴你。」

徐家是京市人,徐荼卻是地地道道的西南人,口音裡帶了著軟儂婉轉的柔和,糅雜著少女自帶的清泠。

天生會哄人的好嗓子。

而且她喊的是徐又焉。

徐荼以前從來不會喊他哥。

剛跟著他回來的時候,會隨著旁人喊一句「少爺」,後來被他慣出了脾氣,就大名大姓的喊他徐又焉。

再後來人越發的囂張,給他起了不少的奇怪名頭。

是以剛剛還氣的恨不能把她從車上扔下去的人,這一刻瞬時下了大半的火氣。

不愧是他的好妹妹,永遠都知道如何激怒他,又如何安撫他。

她那點一點都不高明的撒嬌手段,當真是隻有他吃得下。

徐又焉眼眸落在那雙扣在他大衣衣袖的手指上,纖細白淨,關節處卻有因為寒冷而凍傷的瘡印,再抬眸,就能看到她那雙紅紅的眼睛在昏暗裡水津津的看著他。

徐又焉半響後,用一種無奈的語調沉聲說了一句,「你也知道我會不願意。」

只不過聲音輕,情緒淡,落在本就心虛的徐荼耳朵裡,好像帶了幾分哂笑的意味。

但好在他沒有再計較,徐荼又扮笑著加了一句,「你捨不得我,我懂。」

這句話徐荼揣了自己的小心思。

天知道徐又焉現在對她是什麼態度。

當年把她扔出來的時候恨不能讓她從這個世界消失,現如今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的來接她回國。

又是戴圍巾又是「回家」,就像是那年的滔天大怒是根本不存在的事情。

她只得堆著笑,一點點去試探。

徐又焉借著路燈斑駁的光影看著她那張端著笑意,卻擺明瞭在哄他的臉。

到底是伸出手來捏上了一捏。

自己慣出來的,當真是捨不得她一點。

——

赫爾辛基飛海城是直達。

整個頭等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這對徐又焉來說已經是低調行事,他慣來不喜歡人多,以前囂張的時候,多是包機出行。

徐荼跟著他把大小姐的派頭做的足足的。

這次倒是難得。

只不過不論坐什麼,對徐荼來說都是差不多的事情。

還在候機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