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給她的東西她一樣都沒看過。
據說有他親筆簽名的遺囑,為的是防止裴怔從中作假,還有京市兩套宅基地的產權,說是沒有列入遺囑中,單獨給她的。
更重要的,還有幾份證據類的材料。
爺爺沒有告訴她做什麼用,什麼時候用,只說到了需要的時候,總有人會告訴她。
徐荼收的乾脆,只問了一句,「會對四哥有影響嗎?」
逗得爺爺哈哈大笑,摸著她的頭,滿臉慈祥,好像那份屬於長輩的柔情全部都揮灑給她了似的,「小五啊,爺爺是真的喜歡你,只有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才覺得我是個家庭和睦的普通老人,你放心,就是為了你,我也不會對又焉如何。」
徐荼那時候唯一的想法就是,還好,她對徐又焉原來是有些用處的。
徐荼喝的不多,倒是沈濃,兩瓶酒下去,把自己搞得慘兮兮的,最後甚至抱著她,一把鼻涕一把淚開了。
「我覺得自己好沒用,我爸一斷供我就跟沒法活了一樣,你說我這麼多年,出來留學是吃白飯的嗎?」
「可不,」徐荼煞有介事的點點頭,「咱們留學就是吃的白人飯。」
沈濃瞬時「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淚眼婆娑中笑顏如花,是美的人兒。
徐荼最後給她倒了杯橙汁,這是徐又焉每每在她喝醉時會做的事情。
只不過他總是耐著性子的給她鮮榨,徐荼卻只有冰箱裡的成品。
聊勝於無。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沈能能。」
沈濃已經喝得迷糊,把頭靠在徐荼的肩膀上,還蹭了蹭,說了句,「好,不過小圖,你的胳膊真舒服。」
這話,徐又焉也說過。
她的腦海中閃過這個想法時她才發現,徐又焉幾乎是刻入她生命中的,徹底影響著她的人。
徐荼的故事用了我有一個朋友開頭。
「她生活在一個很窮很窮的地方,窮到那裡連最基本的交通都匱乏,全村只有兩輛拖拉機,很少有人會走出大山去看一看,因為所有出去的人都在說,外面壞人很多,不淳樸,不善良,出去是會被欺負的。可她從書本上看到過跟大山裡截然不同的生活,所以哪怕每天早上她要步行一個半小時,她也要越過大山去鎮上讀書。」
「然後吶?」沈濃起了興趣,「她最後考上大學,變得很成功了是嗎?」
勵志電視劇裡都是這麼演的。
「沒有,」徐荼搖了搖頭,「她十一歲那年,她的父親就給她許好了人家,因為她漂亮,所以很幸運,擁有一輛拖拉機的,全村最有錢的那戶人家的兒子看上了她,雖然他比她大了足足十五歲。訂婚都沒有,直接結婚。」
「後來吶?」沈濃直起身子,看著徐荼的雙眸,她已經有些氣憤了。
「然後她就被迫休學,她抗爭過,哭過,鬧過,甚至自殺過,都沒有用,她媽媽還曾經試圖把她在婚前和那個男人關在一起,生米煮成熟飯,自然就沒有辦法去掙紮了。」
「所以她結婚生子,留在大山裡了?那你為什麼會認識她,你去過那裡?支教?」
徐荼笑著看她那副急不可耐的模樣,「然後她在婚禮的當天,在她弟弟的幫助下跑了,哦對了,剛剛沒有說,她有一個姐姐兩個妹妹和一個最小的弟弟,她在深山裡躲了很久,久到她都以為自己可能會死在這裡,她遇到了一個心軟的神。」
「那個心軟的神救了她?幫她逃出大山了?」
「那個心軟的神太可憐了,他被困在山裡,一開始大喊大叫,後來疲累了就開始罵罵咧咧,什麼難聽的話都說了出來,所以她害怕的不敢上前,跟在他的身後,走了足足一天,後來那個心軟的神眼看著就要喪失活著的希望了,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