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散了吧。」
徐荼咬著下唇。
另一份遺囑在她?這裡,她?想以徐又焉對她?和爺爺的瞭解,一定是?知道的。
他不來問,就?意味著,他在故意拖延。
徐荼不知道遺囑的內容,更不清楚徐又焉的想法?。
只不過她?毫不關心,只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她?本就?沒帶什麼東西來,老宅裡安排的妥當,洗漱用品穿戴首飾一應俱全,她?只收了孫載怡給她?送來的幾身?衣服。
她?想回到?自己的家裡去住。
這裡太憋悶,太難受,有一種隨時會讓人?窒息的不暢。
徐又焉進來的時候,她?已?經要背著包出門。
埋頭要走,冷不丁的就?撞到?他的胸脯上,不太靈光的腦袋還愣了一下。
許是?好幾天?沒見到?,還生了幾分陌生感。
誰又能?想到?,上一次見面她?還在為了他突然的吻而手足無措,現在卻是?爺爺去世後的疏離。
命運當真是?個?捉弄人?的好手。
徐荼抬眸望著他。
剛剛遠遠的看去沒有注意,徐又焉應該是?疲憊極了,眼底倦意濃鬱,還有幾根若有似無得血絲,下巴上隱隱有青色的胡茬,像是?奔波了一夜,刻意趕回來。
徐荼所有的話梗在喉嚨處,也只是?喊了聲,「四哥。」
徐又焉也沒有多話,眼眸落在她?的臉上,只說了句,「走吧,送你回家。」
徐荼跟在他後面,乖巧而安靜的走出了老宅。
臨上車前,她?回身?看向那塊巨大的紅底黑字匾額,上面寫著「守中和」三個?大字。
題字的,是?徐延國本人?。
這或許會是?她?最後一次踏入徐家老宅了。
一路安靜。
許是?太過疲乏,徐又焉的眼鏡被放置在了一旁,人?背靠在椅背上,開了溫熱的暖風,微閉著雙眸。
彭宇把車開得穩,晃晃悠悠的,徒增倦意。
徐荼這幾天?自然也沒有睡好,眼睛閉上就?總會想起爺爺。
沒有難過沒有悲慼,只是?想起他,想起那張似笑非笑,總是?夾雜著深意的臉。
現在也閉著眸子,卻同樣?不太踏實。
冷不丁的,手突然被執起,徐荼剛想掙扎,就?聽到?徐又焉啞著嗓子說道:「別動,我睡不著。」
徐荼安靜了下來。
當安眠藥這種事情?,她?熟得很。
可不知道是?不是?他掌心的溫熱讓人?踏實,徐荼竟然也在車上睡了過去。
隱約中好像聽到?徐又焉接了電話,又隱約聽到?他說了句,「讓她?睡吧。」
再之後,眼皮打仗似的,就?怎麼都睜不開。
等到?醒來,外面的天?已?經泛黑。
徐荼掙紮了一下,發現自己的手還被徐又焉牽著,而他單手在處理工作。
「四哥。」
徐又焉偏頭,順勢把手邊的裝置關閉,「醒了?」
「恩。」
「睡了5個?小時,怎麼,在那邊睡不著?」
徐又焉簡單隨意的問著,手卻絲毫沒有要鬆開的意思,徐荼想扯,卻發現根本扯不動。
他鐵了心的要握著,徐荼動不得半分。
當下有幾分急,說了句,「四哥,手。」
徐又焉恍若未聞,「你看過爺爺的遺囑嗎?」
他的手依舊未鬆開,只不過手機螢幕被關上,昏暗中,只有他們兩個?人?,借著地庫裡隱約的燈光,勉強可以看清彼此的輪廓。
彭宇早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