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的人總是容易犯困,電影開場十分鐘,徐洛繁抱著爆米花,習慣性去投餵蕭哲然。
手伸了半天,爆米花還留在手上,偏頭時她問:“不吃嗎?”
“睡著了?”
電影入場前還精神飽滿的,差點忘記蕭哲然中午還是生病的狀態。
徐洛繁偷偷把手伸到男人的額頭上,探了探。
還沒入夏,她的手冰冰涼涼的,剛想縮回去探自己的,忽然上半身失去平衡,半邊身體被轉了過去,兩人額頭相抵。
男人黝黑的睫毛顫了顫,眼睛忽然掀開一條縫,撥出溫熱的鼻息,嗓音沙啞道:“這麼探。”
螢幕一閃而過的光亮,徐洛繁臉上的緋紅被男人輕易捕捉到,蕭哲然嘴角不著痕跡地微揚。
有幾分得意。
“有人看著呢。”徐洛繁推開他,把爆米花擋在臉上。
“我包場,沒人。”蕭哲然哂了聲,把她手上的爆米花拿了下來,歪頭靠在她的肩上,“我生病了,讓我靠一會。”
徐洛繁聽出一點撒嬌的味道,嗤了聲,反手去撩他的下顎:“蕭哲然,你在撒嬌?”
像現在這樣,有種逃離現實世界的感覺,好像挺好。
徐洛繁聽見低低的呼吸聲後,確認男人已經睡著了,頭稍微側了下,唇瓣輕輕在男人飽滿的額上印了一下。
兩場電影播完,徐洛繁的肩僵硬得有些顫抖,拳頭牙齒都在用力。
“你到底買了多少場?”
“你要睡多久?”
“不會今晚睡在這吧?”
“蕭哲然,你怎麼不去酒店睡?起碼還舒服。”
她也不用受累。
男人似乎聽見了她的聲音,用力地緊緊眯眼,再強制性掀開眼簾,嗓音依然沙啞得不行:“我只想和你待著。”
徐洛繁體諒他還是個病人,沒和他爭辯,靜靜地等著下一部電影的播放。
電影的聲音突然被調小,蕭哲然的聲音似乎被放大了些。
“我們來算一筆賬。”
醒了?
肩上的重任卸下,徐洛繁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
徐洛繁舒展到一半,猛地翻身去護住旁邊椅子上放的戰利品。
“什麼賬?包我打算去送修的,你非要給我買新的;毛毛掛件,也沒值幾個錢。”
再說,包場VIP室看一場電影,都能讓她的醜萌娃娃兒孫滿堂了。
小氣。
蕭哲然左腿疊在右腿上 ,坐姿十分慵懶,他挑了下眉:“昨晚,你說我把你推開的。”
“是,有什麼問題嗎?”徐洛繁還在護著她的戰利品,半蹲在椅子邊上。
“我記得,後來,你也把我推開了。”蕭哲然側過身,抬手撐著流暢的下顎,眼神裡流露出來的嚴肅,差點沒把徐洛繁嚇死。
她沒蹲穩,屁股“啪”地坐在地毯上。
看著地毯也沒很髒,乾脆拍了兩下,把戰利品藏在身後,盤腿坐了下來。
“您老人家記錯了。”
“我老不老,你在床上時候不是最清楚嗎?”蕭哲然說,“別給我打岔。”
“嗯,推了。那你罰我吧。”徐洛繁認慫。
“你一次,我一次,很公平。所以這下能和我在一起了?”
蕭哲然說這話時,自己也沒察覺眼神有多灼熱。
要不是怕徐洛繁誤會自己是什麼金絲雀,他也不會在電影院。
蕭哲然看著徐洛繁,徐洛繁低著頭替醜萌娃娃梳理著頭髮。
電影室內瞬間變得很安靜,靜到徐洛繁能聽見自己快要窒息前,心臟喊救命的聲音。
她在思考,可是心臟跳動的聲音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