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岄紅聽罷抱著丫頭邁步進了客房,將丫頭小心安置放到床上。
楚寧也坐在了床邊。
“佛爺,我需要煮藥的小爐子,還有炭火。”
楚寧說著掏出懷裡的一張紙,遞給瞭解九爺。
“這上面的藥材九爺可以檢查一下,沒問題的話,煩請佛爺派人取過來。”
楚寧輕輕說著,手搭上丫頭的手腕處,替丫頭把脈。
張啟山明白了楚寧的意思,竟然是想要在屋裡煮藥。
當下也不多問,吩咐著管家去準備,解九爺那邊看完了藥材,也將單子遞給了管家。
“去取吧。
藥方不要洩露出去。”
解九爺如此說便是證明了藥材沒有問題,叮囑了管家一句也是為了楚寧著想。
畢竟一個有手藝的醫者當然不希望自己的藥方隨意被他人竊取。
管家有條不紊的安排著,很快東西便都準備好了。
見二岄紅依然焦急的守在丫頭的床邊,解九爺拉住二爺的胳膊。
“二爺、佛爺,我們這麼多人圍著也不頂事兒,我看小寧一個人可以應付的過來,我們還是出去等吧。”
張啟山也點點頭,二岄紅雖然擔憂,但是丫頭這幾日的精神自己是看在了眼裡。
對於楚寧還是很信任的,於是便跟著張啟山與解九爺出了客房,等在了門外。
楚寧自為丫頭把脈開始便從始至終都是拿後背對著幾人,只有低垂著的後腦勺顯示出小孩兒此刻的深深內疚。
門口傳來輕輕的關門聲,楚寧抬起一隻手蓋住自己發酸的眼眶。
“夫人,對不起,我還是連累你了。”這話說著極輕,輕的幾乎破碎在了屋內。
床上的丫頭動了動手指。
楚寧坐在床邊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笑臉,卻怎麼看怎麼苦澀。
怪不得那群人要每月都來取自己的血液;怪不得血液要煉製成丹藥的樣子;怪不得自己會再也見不到外面的世界……
楚寧細細數著腦海裡那些片段式的記憶,突然一下子都說得通了。
自己的血液是上等的治病救人的良方,同時也是那群人延年益壽的工具。
只是這裡有一個最大的隱患,便是……會上癮。
楚寧突然彎下腰將頭埋進了臂彎裡,此刻內心對丫頭的愧疚到達了頂點。
如果不是自己自作聰明用半身血液去煉化鹿活草,本以為會緩和鹿活草的霸道藥性,讓丫頭少些用藥的副作用。
誰成想卻弄巧成拙,副作用減少了,同樣的,丫頭每月一定要用自己血液煉製的藥丸了。
可以說這便是將楚寧與丫頭的性命繫結在了一起。
楚寧只感覺渾身都是僵硬的的,有一種穿透骨髓的寒意。
這滿身的血液和那嗎啡有什麼分別?
讓人上癮,卻又不得不靠著它續命……
深吸了幾口氣,楚寧緩慢坐直了身子,平日裡乾淨清澈的眸子裡。
此刻充滿了愧疚與悔意,楚寧只得去拼盡全力去彌補。
將窗戶開啟一條縫隙通風,隨後楚寧在靠近窗邊的位置點燃藥爐將小藥罐放了上去,隨後拿起旁邊的石臼一點點將藥材搗碎。
最後拿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匕首冒著寒光,楚寧拿著匕首對著自己的胳膊比劃了兩下。
楚寧有一瞬間孩子氣的想過,是不是因為自己有隨身攜帶匕首的習慣。
所以才會惹得對自己好的人要承擔對自己血液上癮的痛苦呢?
而對自己那麼好的夫人,卻只能靠著自己的血液才能繼續延續生命。
齊鐵嘴、解九爺、二岄紅張啟山與副官他們若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