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杭看似不關心熊格格的去向,卻一直關注著傅泊宴的一舉一動。
當傅泊宴再一次放下電話後,蘇杭說:“小叔剛才問過我,是從哪裡接來的熊格格。”
傅泊宴再次拿起電話,直接撥給了傅姜,結果,仍然是該死的關機!
傅姜問蘇杭,從哪裡接來的熊格格,必然是要去找熊格格。如果是旁人,問了也就問了,找不找得到都不一定。但是,這話是傅姜問的,所以,他一定已經找到了熊格格,並將人帶走了。這麼晚了,他會將人帶到哪裡去?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傅姜對熊格格不一般。那種明顯的佔有慾和挖空心思的討好,以及衝破五顆星的腹黑指數,都如同一張帶刺兒的網,緊緊地勒在了傅泊宴的身上。他真怕,那個精神病會對熊格格動粗!更害怕,熊格格被其哄騙,糊里糊塗地投出了感情。
住院的這些日子以來,他看得明白,傅姜就是那隻眼冒綠光的惡狼,時時伺機而動。他守著熊格格,不讓任何人窺視他的獵物。今天,傅姜接走了熊格格,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兒。思及此,他只覺得一把火,在胸腔裡燃燒而起。
傅泊宴從床上坐起身,一邊拆下身上的繃帶,一邊對蘇杭道:“我們回家。”這醫院裡,沒有熊格格忙碌的身影,簡直就讓人無法忍受!
蘇杭站起身,一摸兜,卻發現他的車鑰匙不見了!略微思索了一下,立刻將目標鎖定在傅姜的身上。除了他,沒人會幹出這樣的事!
蘇杭皺著眉,傅泊宴沉著臉,二人快步走出醫院,然後招來一輛計程車,一言不發地打車回到別墅,剛跨進客廳,便聽見女子濃重的喘息聲和男人亢奮的呻吟。
透過從視窗斜射進來的月光,他們看見,熊格格跪坐在沙發上,雙手撐在某人的胸膛上,上下起伏地運動著。而那個被她壓在身下的男人,雖然從他們這個角度無法看見他的身體,但是從聲音上便可得知,那個不要臉的男人,便是……傅姜!
自此一個瞬間,傅泊宴好像被人推入了萬丈深淵!深淵下,他想要喘息,卻置身在冰窖中,所有熱血都被凍結成冰。他活著,卻只因為痛苦!這種感覺十分不好,令他有種想要逃避的衝動。
曾幾何時,面對痛苦,他想過逃避?
而此時此刻,他真的想要逃避。他甚至想:如果他沒有那麼衝動,沒有從醫院裡趕回來,是不是就不會看見這一幕?也就不會嚐到那麼無以附加的心痛?
憤怒與嫉火,在傅泊宴的身上肆意地燃燒而起。然而,這些,都抵不住他身體的寒,心的痛,靈魂的……碎裂!
蘇杭更是無法相信他所看見的一切!這一切,幻化成了一根繩子,緊緊地纏繞在他的脖子上,讓他感覺到了恐慌的駭人之處,連掙扎都顯得那般無力。
他想要咆哮,想要憤怒地質問,想要聲嘶力竭地嘶吼,卻……發不出任何一丁點兒的聲音。
是什麼奪走了他的聲音?
是……恨?或者……愛?
哈……何其可笑?!
她熊格格以為是自己誰?他又是誰的誰?那個該死的王八蛋,又是誰?
他憑什麼和熊格格糾纏在一起?!
蘇杭想殺人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個世界那麼長,也許,只不過是一個瞬間而已。
有人說,死亡只是一個瞬間而已。看來,確實如此。至少對於傅泊宴和蘇杭而言,看見熊格格騎在傅姜身上的這一個瞬間,足夠他們經歷了瞬間死亡的恐慌與憤怒。
對於這一切,毫無察覺的熊格格,隱隱覺得氣氛有些異樣。貌似……傅姜的低吟聲越發得曖昧纏綿起來。
她抬起頭,憑藉直覺,看向門口,隱約看見了兩個模糊的人影,就站在那裡,直愣愣地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