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嘯巖一愣。他沒聽懂。
孟欣似乎看懂了王嘯巖的表情,接著說:“我總認為,每個人活著都是有其目的的。如果一個人沒有目的,那他活著就沒有追求,沒有追求的人,即使活著,與死人有什麼分別?對大多數人而言,名利是第一位的,當然也有人追求感情這種虛幻的東西。還有更傻的人,居然為別人而活。打個比方,一對農村夫婦,為了讓自己的兒子能夠娶上媳婦,便拼了一輩子;兒子結婚了,又接著為孫子做馬牛……這些現象說明,人活著都是有牽掛的,不然,這個人就算沒死,也不會活得太長。”
王嘯巖靜靜地聽著孟欣的奇談怪論。他居然沒有反駁。而實際上他也不想反駁。因為,他現在最關心的事,就是如何對付老頭子。如果對照孟欣的理論,他自己活著的理由非常充分,那就是要擁有完全的權力。有了這個,他便會擁有金錢和女人。當然,這個“女人”是不是孟欣,無關緊要。
可是老頭子到底靠什麼支撐著呢?王嘯巖想不通。
“嘯巖,你說老頭子沒有缺點,我不太相信。”孟欣打斷了王嘯巖的沉思。“至少,老頭子好色吧?”
“好色?”王嘯巖忍不住想笑,“老頭子四十歲喪偶,三十年單身,絕對沒有同任何女人有那種關係,怎麼能說他好色?”
“可是,他現在的夫人林海若,據說是個大美人,這怎麼解釋?”孟欣問。
“你是說林姨?”王嘯巖說,“這個另當別論。林姨從小跟著他長大,就像他的女兒一般,非常親密。據我所知,林姨大學畢業後就提出要嫁給他,但被老頭子斷然拒絕。直到八年以後,老子頭才終於答應。再說,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即使有色心,也無能為力了。”
“恐怕不見得吧?”孟欣的手在王嘯巖最怕癢的地方摸了一下,“依我看,恰恰相反,老頭子厲害得很!你想,一個人在七十五歲時又生了個兒子,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王嘯巖一時語塞。也許,因為他也是這個家族中的一員,所以忽略了一些外人看來很奇怪的東西。“也許,當局者迷吧。嘯巖願意恭聽寶寶的高見。”他的手在黑暗中摸索著另一隻兔子。
“高見倒說不上。”孟欣將他的手推開,“我只是覺得,老頭子並沒有你們講的那樣神。只要他是人,就會有弱點。比如:他最心疼的人!”
王嘯巖一震。他用肘支起了頭,看著孟欣,小聲地問:“你是說蘇錦帆?”
“蘇錦帆算一個,蘇浚航算一個,你的林姨算一個。當然他最心疼的,恐怕還是那根幼苗。”說到這兒,她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亮光。
王嘯岩心裡緊了一下。說真的,蘇氏家族的人,都十分喜歡蘇洋洋。就連王嘯巖自己,也不例外。如果他必須跟蘇家鬧翻,他也決不會傷害這個可愛的小傢伙。
他正思考著如何回應孟欣的話,突然,手機響了。
是蘇錦帆打來的。“你在哪裡?”蘇錦帆急切地問。
“我……我在外面和朋友談事。”他對老婆撒謊,已成習慣。
“別逗了,王嘯巖!”蘇錦帆在那頭大吼起來,“你把洋洋弄到哪裡去了?”
“你說什麼?”王嘯巖坐了起來,“洋洋不是跟林姨在一起嗎?”
“別裝了!”蘇錦帆冰冷地聲音傳來,“告訴你,王嘯巖,如果洋洋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親手殺了你!”接著,“咔”的一聲,電話結束通話了。
王嘯巖怔在那。突然,他掉頭看著孟欣,眼裡發出一種兇光,“是不是你乾的?”
“你在說什麼?”孟欣搞懵了。
“是你派人綁架了洋洋,對吧?”王嘯巖怒氣衝衝地說,“孟欣,你知道你幹了什麼嗎?這下,麻煩大了!”
“你說我綁架了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