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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欣此時沒有任何表情。她又吃了塊點心,平靜地說:“你是不是認為有了這些人的證明,葉雁痕就會相信她的丈夫和弟弟已經死了?”
“應該相信啊。”蕭邦說,“連我都相信了,她為什麼不信?”
“那船舵又如何解釋?”孟欣此時像變了個人似的,繼續發問,“已經死了的蘇浚航和葉雁鳴,又如何會將船舵放在葉雁痕的房間?而且船舵又怎麼會突然消失?而這個船舵,是葉雁痕和蘇浚航之間的秘密,這怎麼解釋?”
“那就是另外的知情者故意利用這個船舵去威脅葉雁痕,先給葉雁痕造成精神上的打擊,進而為實現其企圖做鋪墊。”蕭邦分析道。
“那這個人是誰?他有什麼企圖?”孟欣問道。
“現在還不知道。也許你知道。”蕭邦突然盯著她。
“我知道?我怎麼會知道?”
“因為,這件案子你實際上比我知道得更多。”
“何以見得?這可是你在調查,又不是我。”
“我知道,公司已不止派我一人調查。如果我沒有猜錯,孟總派你來,是想告訴我,此案離結案已經不遠了。”
“你真聰明!看來我沒有選錯男朋友。”孟欣笑得很甜。
蕭邦沒理她這茬,繼續說:“其實,從我開門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對此案的調查已經可以告一段落了。”
“不是還有兩個目標嗎?你不到江蘇去了?”孟欣問。
“還有去的必要嗎?”蕭邦說,“我肯定,如果我到了江蘇,找到另外兩個倖存者,其結果都與前三者相似,只不過是從不同的側面證實蘇浚航和葉雁鳴確實死於海難而已。”
“這難道有什麼問題嗎?你這位老探,難道不知道證據才是硬道理嗎?”
“就是因為這次調查太順利,沒有任何破綻,才讓我覺得這是最大的破綻。”
“哦?那你準備怎麼辦?繼續查下去,還是回大港?”
“這要看你是怎麼安排的。”蕭邦還是盯著她。
孟欣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目光,顯得很自然。她微微一笑,說:“看來你倒是明白得很。說真的,真相公司的偵探隊伍可謂高手如雲,但他們連你一個指頭都比不上。”
“但他們至少有一點是我難以比擬的。”
“哪一點?”
“他們忠於利益,而我有時會不識時務。”
孟欣突然閉上了嘴巴。
蕭邦嘆了口氣,說:“孟欣,我們不開玩笑了行嗎?”
孟欣在聽。
蕭邦點了根菸,深吸了一口,終於說:“實話告訴你,在你未敲門之前,我一直搞不明白這個案子的是非曲直,但你一進來後我就將中間的空白處填起來了。”
孟欣仍然在聽。
“其實這個案子很簡單。蘇浚航和葉雁鳴真的已經死了,只是沒有找到屍體而已。其實260位死難者,只找到且能辨認的屍體僅有126具,這很正常。深海之中,生物繁多,被海洋動物吃掉屍體不足為怪。如果我沒有猜錯,葉雁痕確實有加害丈夫之心,在那次航行中做了安排。但她只想讓丈夫死,並沒有傷害其他人的意思。突發海難,是她始料未及的,因此她這兩年承受了巨大的精神折磨。那個血色船舵的出現,擊潰了她的心理防線,使她的思維陷入混亂。可以斷定,船舵的出現是蓄謀已久的安排:第一步殺狗放舵,是使她驚恐;第二步又拿走船舵,使她感到謀害丈夫的事情可能已敗露,使她陷入迷惘;第三步就將目的明確了,就是要敲詐她。如果我猜得沒錯,這第三步已經發生了。”
孟欣仍然沒有表態,只是問:“如果照你所言,那你訪問的三個倖存者都撒了謊?”